“傷可還好?”離夙抿著唇,對於六淨這樣的模樣特別受用,也頭一次因著自己的相貌感到慶幸,不然何以能夠勾上這個小尼姑?時不時撩 撥一下呢?
“啊?哦,沒大礙了。”麵對離夙的問話,六淨愣了愣,隨即回神過來,懵聲答道。
“那即刻出發去溧陽城?”離夙雖然想追尋六淨,但也不能忘記來到江州的目的,在江州遇見六淨是個不想錯過的意外,他會牢牢抓住這個意外,讓它不再流失。
“對對對!得感覺出發去溧陽城,耽誤太多時間了。”經離夙這番提醒,六淨才恍然,驚得一下子從位子上彈起來,“我馬上去收拾收拾。”
說罷,六淨便行步匆匆地離開湖中亭,徒留離夙一人哭笑不得地看著那風風火火離去的素白色身影,寵溺的目光顯而易見。
說方才不生氣,也不過是掩飾,他自然是生過氣的,自己辛苦為之的東西沒能被珍惜,心中肯定不悅,可是一看到她那歉意滿滿又帶著討好的樣子,再大的氣也都煙消雲散了。
六淨啊六淨,你果真是我逃不開的魔啊——
郡守府大門。
“王大人,本宮與九皇叔隨六淨師太前去溧陽城,至於江城就先由你看守,我等不日便會回城,希望王大人好好處事。”離夙騎在高頭大馬上,對著跪在郡守府前的王賜山悠悠道。
這話中的意思不難理解,就是我們現在離開處理別的事,你看好了這裏,等我們回來,若是看不好,有你好看。
王賜山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努力地平息著這無形的壓力,“是,下官謹遵殿下之托。”
不知為何,麵對這個以溫雅恭謹為稱的太子殿下時,所承受的壓力,絲毫不遜於麵對那個鐵血冷漠的戰王殿下,甚至在那淡淡的笑容下,不敢抬頭望之。
離夙嘴角勾著微微揚起的弧度,滿意地看著身側同樣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離陌曜,後者則冷冷一瞥,開口,“出發!”
“恭送太子殿下、戰王殿下。”王賜山俯身在地,恭送著離夙他們的離去。
馬蹄聲嘚嘚作響,漸漸消散在耳畔,待長長的隊伍離去,王賜山才顫顫巍巍地起身,心有餘悸地拍了拍心口。
“大人,這二位殿下終於走了,您也可放心了。”一位儒生打扮的男子在王賜山的耳邊輕語。
“放心個屁,沒聽到太子殿下說還會回來嗎!這段時間給本官做好分內之事,切莫讓二位殿下捉到把柄,否則,本官定要你好看!”王賜山拉下臉,怒喝著。
放心?鬼才會放心!他可是看著那一群本該隨著太子他們而走的親衛留下一部分未走,這其中便是有太子的貼身護衛行雲,留下這麼一個黑臉護衛,這樣的意欲為何?不是傻子都知道!
“是是是。”儒生男子被罵的冷汗直冒,不敢再多語。
而另一邊,已經走出江城城門口的隊伍。
與一行人所不同的是,六淨騎著她獨有的阿呆騾子在一行駿馬中跟隨,額上那一戳的白毛給這頭騾子平添了幾分滑稽之感,可偏生,這看似比駿馬矮小的小騾子,邁起步子來居然絲毫不差於馬蹄的速度。
百來人的隊伍,離夙、六淨、離陌曜一字排開,跨著坐騎,行在前方,而身後是部分跟隨的勁裝護衛。
六淨騎著騾子,夾在離夙和離陌曜高大的駿馬間,生生地矮了幾分,而那一身素白色的道袍在所有深色的護衛中顯得十分引人注目。
“你那個黑臉護衛行雲呢?”六淨前後瞅了瞅,發現身後的那些個勁裝護衛裏都沒有行雲的存在,不免好奇地開口問了問離夙,好歹在淨雲庵的時候,和行雲也算認識,況且,這個行雲身為離夙的貼身護衛,不在離夙身邊,會去哪裏?
“在江城。”離夙瞥了一眼關心行雲的六淨,語氣淡淡地說道。
六淨眨眨眼,繼續問道:“為什麼?”
“……”聞言,離夙把目光慢慢地移向了繼續追問的六淨,平淡無波的目光中隱含著深深的不滿,幾分不悅道:“你做什麼那麼關心他?”
“……哪有……”六淨沉默了半響,對著離夙那黑白分明的眸子翻了個白眼,嘟囔了一聲實屬無奈地轉過了頭,摸了摸自己胯下阿呆的雪白色呆毛,撇撇嘴不以為然。
“嗬嗬。”阿呆好似感應著主人對太子殿下的無奈一般,也叫了兩聲。
耳力上佳的離夙自然聽到了六淨的嘟囔,淺笑了一下,便也收回了視線,隻是收回視線的過程中,也瞥了一眼,騎在六淨右側的離陌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