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傅流音將一直放置在桌麵上的深藍色的賬冊推至到離夙麵前。
“這是?”
“賬冊,李文博貪汙的證據。”傅流音微抿著紅唇說道。
離夙訝異地看著傅流音,他接過賬冊,修長的手指翻開賬冊,一目十行地掃過上麵的條條框框的內容,而後“啪”得一聲合上,俊逸的臉上已然冷凝成一片,染著怒氣的眸子望著傅流音。
“簡直是荒唐!你從何處取得這致命的賬冊?李文博雖愚鈍,可也非蠢貨,不過這幾日的時間你就捉住了他的把柄?”
離夙不解,雖說傅流音聰穎,可也不可能就這單單幾日的時間便拿捏住了李文博的命脈。
“那位引起你醋意大發的姑娘是當年前兵部侍郎上官允的遺孤上官紫嫣。”看著蘊含著怒氣的離夙,傅流音則是嘴角一揚,對著離夙眨了眨眼,戲謔的眸子似乎在說:看,你就是個不分是非的醋壇子。
“……”與傅流音逐漸心思通透的離夙,自然也看出了傅流音的眼中的深意,頓時麵上一僵,不自然地挪開了眸子,硬邦邦地說道:“我隻是防範於未然。”
“太子殿下對自己如此沒自信?”傅流音微挑著眉梢,紅唇揚起一抹魅惑的弧度,她伸出修長的手指,指腹挑起離夙冷硬的下巴,身子前傾,精致的臉貼近那張俊美到足以讓人犯罪的臉上,吐氣納蘭道:“有你如此俊俏的美男,我又怎會看上他人呢?”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被傅流音如此誘 惑,離夙的眸子變得越發地深邃,眸中卷動的波瀾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潮湧,仿佛下一刻就會噴發。
“你說呢?”聽著離夙語氣中無法掩飾的危機感,傅流音的紅唇揚得更加肆意,幾乎是貼近著的在那薄厚適中的唇瓣上一張一合。
看著離夙猛然睜大的眼,傅流音眼疾手快地撤開距離,手背擋在自己的紅唇上,而手心間則是那涼涼的唇瓣。
“坐好,談正事呢。”傅流音阻攔住了那薄厚適中的唇,險些讓它落到自己的紅唇,否則現在自己定然要潰不成軍了。
看著離夙那明顯不滿的樣子,傅流音則是正了正臉上的神情,端著一副嚴謹的態度,仿佛方才刻意誘 惑離夙的人並不是她。
“李文博的事情,先緩一緩,我有些事情需要調查。”傅流音咳嗽了幾聲,複而嚴肅地開口。
“流音,李文博不能存活,李家必須要顛覆。”聽著傅流音的話,原本因著傅流音方才戲弄而不滿的離夙也收斂了神情,他沉聲回答道,語氣中的決絕太過冷血。
往日,即便是刑部侍郎曹文亦或是齊太傅的案子,離夙都沒有趕盡殺絕,而此次卻一定要李家顛覆,實在是太過讓人詫異不解了。
“為何?”傅流音不明了地看著離夙,雖然他們之間從來不會質疑對方的一些決定,可遇到不解卻還是會提出。
“因為茗蓮。”
“茗蓮!”
聽到這樣敏感的兩個字,傅流音陡然間瞪大眼,她的目光帶著不可置信地看著離夙,茗蓮、龍牙、七葉花、十碎之魂,這四味百年難得一見的藥材正是解錐心之毒的關鍵。
雖然有了配方,可傅流音卻並不曾抱過太大的希望,沐初雪為了尋藥,已然在江湖上飄蕩數月,仍不知行蹤,而她不知道的是離夙也在暗地裏尋著藥材。
甚至如今……為了茗蓮,要讓李家顛覆……
“離夙,李家……”傅流音遲疑了片刻,她想說不必如此決絕,可她的目光落在那本深藍色的賬冊上時,卻又開不了這樣的口,這樣一個大貪官,留著隻是百姓之痛。
“流音,你需要茗蓮。”離夙冷著一張臉,淡淡道。
“我……”傅流音張了張口,竟不知如何反駁,她微微垂著腦袋,長而卷的睫毛在燭光的照射下在眼底投下一小片的剪影,紅唇發出的聲音,帶著幽深的空洞,有著幾分的絕望,“離夙,放棄吧……”
聞聲,離夙那淡然的麵容上忽得僵硬,隨即深邃的眸中染起萬千的湧動,他緊緊地盯著傅流音那晦暗不明的側臉,努力壓抑著怒氣的聲音響起:“你——說——什——麼!”
“茗蓮、龍牙、七葉花、十碎之魂,無一不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聖藥,能尋到一件已然是萬幸,離夙,就算沒有解藥,我也可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