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音。”無需回頭,離夙都能知曉身後那帶著殺氣騰騰氣息的人是誰。
“哼!”站在離夙身後的傅流音,一身黑色夜行服勾勒出那玲瓏有致的身姿,隻是那張精致的臉上則是滿滿的憤然,明媚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不著寸縷地浸泡在浴桶裏的離夙。
那日離夙出征之後,傅流音並沒有著急地趕上,畢竟她太子妃的身份若貿然消失在離城,實在太過紮眼,所以等了幾日之後,傅流音便以思念太子為由頭,回了淨雲庵誦經念佛,等待太子凱旋而歸。
這樣算不得完美的理由,卻足以堵住所有人的口,畢竟大家都知道太子妃出於淨雲庵,故而離陌禦也不好拒絕,直接準了。
急趕慢趕,也終於在阜城追上了出征的大軍,誰知這人馬不停蹄地忙到了現在,看著麵容有些憔悴的離夙,傅流音心疼的同時又有些氣惱,一點都不知道替我愛護一下自己。
“娘子?”離夙有些討好的聲音再度響起,自家娘子武力值太高也不好,就說這獨門點穴就讓自己難以解開。
“哼!”傅流音有氣難平,不願理會這個拋下自己的壞人。
“邊疆天寒地凍的,娘子就算是氣惱我,也別這樣站著,身後有床榻,你上去好好休息。”離夙放柔著聲音,就算此刻自己泡著浴桶裏的水已然涼了,但是他卻還是下意識的考慮著傅流音。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傅流音一定會追上來,否則接下來的戲碼也難以進行了。
隻是知道歸知道,心疼還是半點不減,年關已過,卻因著出征之事,無奈長途跋涉,這樣的舟車勞頓讓離夙很是心疼傅流音的身子。
聽著離夙口中毫不掩飾的關懷,傅流音咬著唇,看著仍舊浸泡在浴桶裏的離夙,不忍的心緒不斷地湧起,最終還是別開眼,隔空彈指之間,留下一句別扭的話便轉身離去,“別泡了。”
離夙的唇邊勾起一抹淺笑,伴隨著嘩啦的水聲,剛邁出隔間的傅流音身後便貼上來一具溫熱的身軀,隔著薄薄的衣裳,滾燙的氣息一瞬間包裹著傅流音。
“娘子,我好想你……”情深入骨的呢喃在傅流音的耳畔不高不低地響起。
傅流音咬著下唇,連日來的疲憊似乎就這樣消散了,所有的氣惱也隨著這樣一個溫熱的懷抱消散了。
“想我,還丟下我。”任由著自己靠在身後的懷抱裏,語氣淡淡,素手卻已然覆上了離夙圈著自己有力的小臂。
“因為我知道娘子一定不會丟下我。”離夙緊了緊手臂,埋在傅流音的脖頸間,深深地吸了口氣,低喃著。
“所以你就丟下我!離夙!你個混蛋!”傅流音一瞬間點燃氣憤,她掙開離夙的懷抱,轉過身來,瞪著眼,一副我很生氣不好好哄我你就完了的樣子。
“娘子……”許久沒有看到自家娘子,如今麵對著這張精致的容顏,離夙滿眼癡迷,也不知如何解釋,隻曉得這樣癡癡地喚著,“流音……”
“你……”傅流音嗔怪地白了一眼如此望著自己的離夙,隻覺得身子被這樣的眼神看著有些發軟。
“流音。”離夙的眸子漸漸變深,閃爍著不同尋常的光芒,暗啞的聲音帶著無法抵抗的磁性。
“離,離夙……”和離夙成親好些日子,又加之某人的不遺餘力,傅流音顯然特別熟悉離夙這樣的眼神,如狼一樣,恨不得吃下自己的眼神,傅流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抖著聲音,“你……唔……”
薄厚適中的唇緊緊貼上傅流音微涼的紅唇,比起任何時候都更加急切的擁吻著,恨不得吞下傅流音一般,健碩的雙臂將傅流音死死地禁錮在懷裏。
“流音,流音,流音……”貼著唇,呢喃著,一聲又一聲,帶著無限的眷戀,透著的情深讓傅流音的心陡然間軟成一片。
罷了罷了,就是個冤家。
“去,床上。”傅流音攬著離夙的脖頸,感受著脖頸間溫熱的觸感,以及腰間不安分的舉動,紅著臉,小聲道。
太久沒見,分別的情緒一下子因著離夙的動作陡然間點燃了心底的欲念,此刻的傅流音也不願推開離夙,便由著離夙而為。
“好。”離夙應得幹脆,猛然橫抱起傅流音,大步流星地朝著床榻而去。
木質的床榻上,輕解羅衫間,隻是片刻,曖昧的氣息便布滿了整間屋子,喘息不斷,旖旎的夜還很長很長。
翌日,日頭上揚。
刺眼的光線透過窗扇,照射在微微有些淩亂的床榻上,穿過半散著的床帳,依稀可看到內裏緊貼著兩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