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第一時間發現了我的異常,緊緊地將我抱在懷裏,“陳荼!你冷靜點,我在這兒,我會保護你!”
他的雙臂緊錮著我,我沒辦法掙脫,眼珠子滾動的頻率漸漸變慢,隻是視線還死死黏在紅衣女人身上。
“是……駱雪菲……”
如果說封寒北是這一切災難的開始,那駱雪菲便是割碎我安寧生活的劊子手。她那雙手上,沾滿了我親人的血淚,和未來數不盡的苦楚……
她是封寒北的親妹妹,我們原本素不相識,她卻恨我恨得想要扒皮抽筋。她對封寒北有種瘋狂的依戀和執著,甚至不止一次警告過我,“再黏著我哥哥,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駱雪菲沒有說謊,我們逃開津城的頭兩年裏,她一次又一次地圍追堵截,幾乎讓我的生活雪上加霜,瀕臨崩潰。
要不是江家祖孫倆不離不棄,興許我和陳夢靈早就死在了逃亡的途中了。因此我恨她,有時候比恨封寒北還有恨,可是一想,說不定她的這些舉動都是出自封寒北的授意,我心裏便更絕望了一分。
這兩年被駱雪菲漸漸遺忘腦後,我們一家人的生活終於重新回到了正軌。有熟人告訴我,漢城的安定醫院有一種新藥,也許能減輕陳夢靈的病症。我微微猶豫了一瞬,看著陳夢靈發病時候的痛苦,便毅然決定搬過來。
有一絲希望也好,陳夢靈總不能這樣癡癡傻傻一輩子吧。
我知道漢城才是封家的大本營,所以這半年來我躲得和過街老鼠一樣,就怕招來封家兄妹。卻沒料到短短幾天裏,辛苦維持的安穩全都付之一炬,成了泡沫。
一聽到這個名字,江野也怔住了,看了那女人一眼,低罵一句,“媽的!居然撞到了她!”
大掌按住我的腦袋,我整個人被抱得紋絲合縫,隻剩下一道急促的男聲在說,“別看了……陳荼,別看了……”
依稀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那個叫駱雪菲的女人突然扭頭,向這邊看了過來。
然而一眼望出去,隻有一對情侶模樣的男女抱在那裏。高大的男生將懷裏的人抱得緊緊,如同藏著稀世珍寶般,一點頭發絲也不肯見。
在江野的懷裏,我就和一隻縮頭烏龜一樣,一動也不能動。直到轎車的車輪摩擦著地麵,發出嗡鳴聲疾馳而去,他才慢慢鬆開我。
被駱雪菲的出現橫插一腳,我渾身隻剩下疲倦,腦袋裏嗡嗡作痛,隻想早早回家。當然,第一件事還是將江野轟回體校訓練。
他剛犯了錯,不敢忤逆我,隻得小聲哼哼,“先讓我送你回去吧,你臉色太難看了,我保證,你一到家我就走!”
沒有心思和他囉嗦,我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直接把人往車裏一塞。臨關門前,我說了句等等,咬牙從包裏拿出了裝錢的信封。
掏完保釋金,裏麵已經徹底幹癟下去。把最後兩張紙幣裏抽給了他,我口氣漸漸鬆軟,“該花就花,少給我惹事!”
他也倔,“我不要,我有錢。”
不顧反對地直接塞到他懷裏,我想到什麼,嘴角冒出一抹獰笑,“回去請你幾個兄弟喝一頓,明天早上喊到家門口來。”
江野不懂,“陳小荼,你找他們幹嘛,又不熟。”
“哼,我還能幹什麼,”想到林皓那張惡心的臉,我擠出一句話,“幫人家人道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