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著二郎腿坐在更衣室裏,瞿嘉寶已經換上了一套英倫風的小格子西裝,偏偏頭發很囂張地抹成了衝天的飛機頭,看上很不協調。
他自己倒是滿意得很,對著小鏡子摸著自己的頭發,一臉美滋滋。
“姐,你好了沒,快來幫我看看這造型咋樣?”
我還是那一句回答,“等等。”
幾分鍾後,試衣間的簾子緩緩拉開,我提著蓬鬆的裙擺,從裏麵走到了他麵前,“還行嗎?”
手上的動作一頓,瞿嘉寶盯著我好一會兒,接著猛吞了一口口水,“豈止是還行,簡直是太行了……”
轉身看著落地鏡,裏麵的女人穿著一件水青色的長裙,領口、腰封、裙擺下方,則是用純白色荷葉邊妝點。
正如同它的名字一樣,活脫脫一朵盛開在水中的茉莉,清雅秀麗。
導購小姐笑眯眯地說,“那正好,我去喊外麵的兩位先生進來。”
“可以啊荼姐,平時還看不出來,沒想到你這麼有料。”
湊到我身邊,瞿嘉寶笑嘻嘻地背靠著鏡子,臉上充滿了戲謔和狡黠的神色,眼神示意著我胸口處的鏤空部分。
“寒北哥可享福咯……”
沒等我堵上他的嘴,背後已經傳來了清脆的腳步聲,皮鞋的鞋跟篤定地踩著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光憑聲音,都能聽出來人是誰。
應聲轉過身,果然,封寒北的眼神瞬間撞了上來。
他先是看了我一眼,表情沒有什麼變化,最後落在了胸前的某處,眉頭習慣性地又蹙起。
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封寒北命令我,“換掉。”
“哇,這件不是蠻好看的嗎?寒北哥,你不要剝奪別人欣賞的權利,美好的資源要學會共享,對不對?”
可惜,瞿嘉寶這套插科打諢的歪理,不光沒有讓封寒北鬆口,反而令他臉色一沉。
末了,他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好似風雪天後露出的一點淡淡陽光,分外冰寒外清冷。
走到我身邊,男人伸手隨意扯下了旁邊一件黑色的長裙,接著一把抓住我的手,硬是扔到了我的懷裏。
“我的東西,被人看多了,就太髒了。”
仰頭對上那雙淡褐色的眼眸,那裏麵的威壓和無情,令我失去了辯解的想法。
手上掙開了他的禁錮,我輕輕扔下了一句“明白了”,轉身走入了試衣間。
再次換好衣服,這件用料大方的小黑裙終於沒有再令封寒北不滿意。
別說胸,就連小腿都沒有露出來,直接拖曳在了地上,仿佛人魚尚未褪去的尾巴。
沒等走到封寒北麵前,身後的導購小姐低低地驚呼了一聲,連連道歉,“小姐,這件衣服恐怕不合適你。”
衣服穿在我身上,我當然明白她在指什麼。
可是我卻升出了一種惡作劇的快感,提起裙擺,毫不動搖地走到了燈光之下。
這樣一動作,衣服背後的玄機瞬間暴露無遺。
一條細長曖昧的開叉開開合合,它不是開在後背,而是順著腋下蜿蜒到另一邊的側腰。隻要動作一大,別說胸包不住,腰臀也一個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