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咚咚直跳,我的手指繼續點開下一張照片,目不轉睛地看起來。
接連幾張,都是如此。
駱雪菲滿是猙獰地揮鞭,黑色的鞭子上流淌著紅色的血液,或長或幼、有男有女,沒有一個不是倒地求饒的。
最後抬下去的結果,都是皮開肉綻,浴血昏迷。
哪怕隔著照片,我都能嗅到那種暴戾和血腥的味道,夾雜著欲望和淚水,裹狹著陰暗與痛苦,交織成的扣人心弦。
“怎麼樣,駱小姐的秘密,夠精彩嗎。”
我頓了頓,“不就是普通的s|m嗎,不意外。”
“哈哈,如果隻有這麼一點料,我也不敢來邀功。”
男人非常胸有成竹,“這樣吧,等時候到了,我給你一個時間地點。到時候當麵交易,錢貨兩清,總不會出錯了吧。”
末了,對方舔了舔嘴唇,語氣神秘,“你親眼看到,就知道這錢值不值了。”
……
漢城安定醫院。
和從前的每一次一樣,我將陳夢靈送進了疏導室,站在她一眼能夠看到的地方,揮了揮手,令她能夠安心地閉上眼睛。
坐在走廊裏,我還在回想著早上的那通電話,揣測他所說的秘密。
如果隻是單純的情癖,就算拿出來,最多隻是給駱雪菲多了一個香豔的談資。想痛擊她,很難。
這種你情我願的刺激玩法,管天管地,也管不到人家的床上啊。
除非說,駱雪菲的床上玩死了人……那就兩說了。
揉了揉太陽穴,我從沉浸的思索中拉回意識。虛虛地看著中空,視線不自覺瞥向了對麵。
這次診療有點不同。
一樣的時間,一樣的地點,卻再也沒有那個溫柔的曲醫生在身邊,說著非常“曲屏風”式的尬聊話題。
作為醫院裏最優秀的青年醫師,他其實非常忙碌,如果不是刻意調整出時間,何來那麼多的“偶遇”和“有空”。
整整一個早上,他的辦公室裏都是人來人往,排滿了慕名而來的病人。
好巧不巧,我正巧坐在正對麵。
偶爾間,辦公室的門吱呀打開,一眼就能看到曲屏風溫聲細語地同病人說話,手裏的鋼筆不斷在病曆上寫著病情。
無聲歎了口氣,我有點難以理解,這麼好的人,怎麼就得了不近女色的毛病呢?
都說醫者不自醫,他自己已經是很優秀的醫生,心疾卻久久不愈,想必心裏比普通病人更加煎熬吧。
轉過頭,我收回視線,仰頭靠在牆壁上發呆。
哪裏來那麼多的廉價同情,還不如好好同情一下自己。
不知道這樣發呆了多後,背後突兀地傳來了一聲溫聲笑語。
“好久不見,陳荼。”
回過頭,眼看著微笑的曲屏風款款走來,我竟然有點受寵若驚的心情。
我站起身回答,“曲醫生。”
曲屏風笑了,“就算你拒絕我了,咱們也還是朋友吧?不用這麼生疏。”
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他問,“你姐姐快出來了?”
“是的,還有一會兒。”
在醫袍的口袋裏摸了摸,曲屏風拿出兩枚巧克力球,放到了我身邊的椅子上,“幫我送給她吧,疏導完吃點甜食,心情會恢複得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