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著她日漸消瘦,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工作忙到深夜,封寒北心裏莫名不是滋味兒。
但是他並不願意將這種情結解釋為心疼,隻當做是被剝奪了自己享受的時間,單純地不爽而已。
這個出海的聚會,原本自己也是可去可不去,但是那個小島難得很是清幽,能夠遠離漢城的這些糾葛,過兩天清閑日子,封寒北不可製止地心動了。
未曾想,我卻淡淡地來了一句,“不必了,我是窮命,享受不起。”
男人的笑意消失,一雙淺褐色的眸子逐漸變深,正中心的一團黑色內核如同冰釋一般,慢慢向外釋放著絲絲縷縷的黑氣。
大手捏住纖瘦的腰身,封寒北決定再給我一次機會,“你再說一遍。”
心底的疲倦和煩躁,令我已經疲於應對,抓住腰間的大手徑直揮開。搖搖欲墜地站起身,我低頭看著地上半坐起身的俊美男人,真心真意地歎了一口氣。
“封寒北,我也會累的……你就當,給商品兩天冷凍期吧。”
再多的情緒堆積在一起,令我心口密密匝匝的傳來了鈍痛。
我以為跪在地上生活,我總會有一天會習慣的;可是沒想到,在封寒北麵前,我隻能趴在塵埃裏。
……
午休時間,我站在走廊裏,對著手機那頭笑眯了眼。
“荼荼,你看我的新帽子,好看嗎?”努力地擺正腦袋,陳夢靈指了指頭上的粉色棒球帽,還特意抓住後麵的飄帶,“你看,還有小尾巴!”
“真好看,下次咱們出去玩,姐姐就戴著它。”我沒有誇張說話,陳夢靈本來就很白淨,陪著粉色顯得雙頰粉嘟嘟的,看上去很是顯小。
大約是連時間都不忍心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明明實際年紀都快要三十歲了,陳夢靈看上去卻比我年輕得多,令人不自覺就將她當做一個真正的小女孩,捧在手心裏嗬護。
聽到誇獎,陳夢靈笑出了一口小白牙,噔噔地跑到了櫃子旁邊,拿出了另一個一模一樣的,“當當~江野弟弟買的時候買了兩個,荼荼可以和我一起戴啦!”
說起江野,我想起來問了一聲,“最近怎麼都沒見他了,他很忙嗎?”
按照平常的習慣,他肯定會湊在陳夢靈身邊,和我嘰嘰喳喳一頓說話。
“他前幾天去醫院拆掉石膏啦,最近一直在外麵野,都不知道回家咯。”陳夢靈學著江奶奶的語氣,和我學得活靈活現。
想想也好,江野一貫是喜歡在外麵瘋玩的,不過他也很懂事,倒不至於惹出什麼麻煩來。
“陳荼姐,行者公司那邊傳真過來了。”
背後響起了袁琅琅的聲音,她朝我搖了搖手裏的文件,眼睛瞥到了我屏幕上的陳夢靈,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會兒。
眨了眨眼黑靈靈的眼睛,陳夢靈喊了一聲,“小妹妹,你好。”
被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弄得哭笑不得,袁琅琅朝我投來了眼神,似乎在詢問我從哪裏弄來這麼萌的家夥。
我笑著掛斷了電話,轉過椅子,朝袁琅琅眨了眨眼,“來吧,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