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封寒北如此凶悍的樣子。
傲慢而又猙獰,用利爪把玩著這些獵物,隨時可以一巴掌爬下去,碾成肉餅。
就算對外,封寒北君子翩翩,進退得宜;可是內裏仍舊是個傲慢的金色雄獅,不允許任何對我的僭越和唐突。
在那大大的階梯教室裏,男人闊步走上了講台,當著灼灼百人的注視中,甚至還有老師在場。
“借過”,他對著目瞪口呆的老師說了一聲,隨後不等回應,便占據了所有人視線的中心。
打開了桌上的擴音話筒,封寒北薄唇輕啟,用全部人都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著。
“從今日起,我封寒北便是陳荼的囂張資本,她要目中無人,便可以目中無人,誰讓她不痛快,我便讓誰不痛快!”
坐在最後一排的我,用驟縮放大的眼睛,聽完了這樣一段囂張到沒邊的話,看著他微微勾起的溫柔笑意,我知道我徹底栽在這個人手裏了。
如今時過境遷,再回想起這一幕,我的心裏就和重重敲響的大鼓一般,咚咚作響,心扉回蕩。
“嗬嗬,我從沒有幹過這麼白癡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還是有夠丟人的。”
抿了抿嘴唇,封寒北用一種隻有兩人聽見的聲音,慢慢說,“護短這毛病,我大概是改不了了。”
我心裏的某一隔閡在逐漸融化,而後揪成一團。
多年過去,什麼都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心有所感,我再看去身邊的男人,逐漸有種和記憶重疊的錯覺。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喜歡。”明明是背對著,男人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
“隻是看看而已,這也不行嗎。”我習慣性地反駁,好像非要同他頂一句嘴才夠。
俊朗英挺的眉目轉過,他盯著我看了許久,眼裏就像是藏著萬花筒一樣,折射著各種看不清的模糊光芒。
“我不喜歡你這種眼神,別這樣看我。”
輕輕喘息之後,俊美的臉龐猛地朝前靠近了一寸,高大的男人完全籠罩住了我。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種深邃而沉厚的穿透力,“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會很想吻你。”
兩眼裏猛然一顫,如同平靜的湖麵砸入了石子,徹底打亂了我的心湖,粼粼顫抖的波紋蕩開而去,每一道都是為了他。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我抿了抿嘴,第一次這樣主動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呼吸一道挨著一道,潮濕的熱氣令意識陷入模糊,從心底生出了一種癢感。
“那就,吻我吧……”
踮起腳,我吻上了那兩瓣同樣在微微發抖的唇。
下一秒,兩隻大手摟上了我的後背,幾乎是恨不得將我融化在懷裏,偏偏最終還是控製著力度,生怕弄疼了我。
作為回報,我用力地圈住了他的腰,感受著結實有力的小腹,和後背緊繃的肌肉線條。
四唇相接,開始隻是如同接吻魚一樣,顫抖地分享著彼此的溫度。
接下來,這一點點的觸碰不夠,意識叫囂著更多,親吻越來越激烈,動作越來越狂野。
口中的津液被他大口大口吸去,甚至連空氣、連舌尖,封寒北都貪婪地想要全部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