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照片？”黃珊珊不懂。
我笑了，“讓你的林主管和你解釋，如果一個小時內，我見不到駱雪菲，我不介意請所有人一起欣賞，看他以後還有沒有臉在榮千立足。”
“打電話，快打電話！”偽裝的斯文不攻自破，林皓衝著黃珊珊嗬斥，神情暴躁。
怨毒地看了我一眼，她卻不敢違逆林皓的意思，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剩下我和林皓，一個直眉怒目，一個平淡如水。
不一會兒，黃珊珊重新走了進來，“電話我已經打了，半個小時就到。”
“好，辛苦辛苦，你可以和林皓好好親熱了，就當我不存在。”
擺了個請便的手勢，我把玩著手指，當真是看都不看他們。
“陳荼，你真是嫌自己活得太長，等駱小姐來了，有你哭的時候！”瞧黃珊珊的樣子，活像一隻護主的惡狗，齜牙咧嘴。
林皓扯了扯她的手臂，示意她閉嘴，而後補上話頭，“你的要求滿足了，我的照片呢，可以給我了吧？”
要麼說好了傷疤忘了疼，往昔在天台上哭爹喊娘的老男人，全然忘記了自己的慘狀，掉頭來裝腔作勢了。
撥弄著指甲，我淡淡說，“放心吧，底片我已經刪了，我還嫌辣眼睛呢。”
男人著實被我嘔得不輕，甩手離開了會議室，大力摔門的聲音，響的上三層下三層都能聽見。
按照黃珊珊說的一樣，半個小時不到，駱雪菲帶著兩個貼身男秘書，意氣風發地走了進來。
一屁股坐在主位上，她理了理額前吹亂的劉海，順便撥弄了栗色的波浪長發，就是沒有將眼神留給我。
“有話快說，我沒那個美國時間和你囉嗦。”
我沒有吭聲，隻是看著她。
看著她慵懶而美豔的臉蛋，肌膚中散出的女人香，充滿了滋潤灌溉後的芬芳欲滴。
優渥的環境，無數的金錢，從小到大的萬千喜愛，卻養出了一株這樣畸形的食人花，但凡被她沾上，生生要被撕下一層皮。
感受到我尖刺的視線，駱雪菲狀似無辜地眨了眨眼，圓圓的眼睛裏閃爍著神光。
“你可別用這種眼光看我，這件事也不是我主動要做的。”
我自然不信。
她對著手機屏幕，用小指尖，輕輕撥弄著纖長的睫毛尾巴，“本來呢，我確實是想給你添點堵，不過你也知道，這種野雞公司，我可入不了眼。可惜啊，子仁哥親自來的電話，我隻能照做，幫忙唱一下黑臉咯。”
事情越繞越雜，我口中兀自咀嚼，“瞿子仁……”
這件事，怎麼又和他摻和上了？
“子仁哥有個小情兒，不就是和你一個公司的嗎。這個主管的位置，起先是打算給那個姓林的女人，誰知道臨了臨了，子仁哥又變了卦。”見我迷惑，駱小姐難得“善心”地解釋了一句。
“這不，那個叫黃珊珊的小公關，纏著我求了幾天，換成了現在的老男人頂上。不瞞你說，我也挺頭疼呢。”
老神在在地歎了口氣，駱雪菲撅了撅嘴，很無所謂。
幾個人的命運在她手裏，隻在幾句話間，便無情地操縱著升降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