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說的也沒有錯,幫助我抓住駱雪菲尾巴的,也是他。如果不借由他的眼睛和耳朵,我根本無法有這個機會。
整個漢城裏,洪哥是最優秀的私家偵探。
而上次窺探到的、駱雪菲和粉麵男人的敲詐內幕,還在他手上跟進。
既然他說了,監控我的事情與駱雪菲無關,我隻能賭一把,希望這個雇用洪哥的客人,暫時不要與我為難。
吸氣和呼氣交替,我強壓著衝上頭頂的熱血,硬是融化了僵硬的口氣,“既然這樣,咱們一碼歸一碼,以後的合作,還請洪哥多多照顧。”
“哈哈,一定一定!如果陳小姐還想光顧,我一定是歡迎之至!”
這人明顯是吃軟不吃硬,見我態度好轉之後,頓時也多笑了三分。
“看在陳小姐這麼識趣,作為補償呢,我可以免費告訴你一件事。”
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洪哥接下來的每一個字裏,都藏滿了小鉤子。
它們勾住了我的耳朵,悄悄往血肉裏鑽,隨著血液,紮入了筋脈裏。
“你和封寒北重逢的第一場好戲,也許並不是偶然呢。”
雙目圓睜,即使我今天受到了太多衝擊,卻仍然不可避免地吃了一驚。我的麵色驟然灰青,瞳孔裏失去了焦距。
無意識地歙動著嘴唇,我腦子裏還是衝擊的餘韻——
那場畫模與買客的碰麵,如果不是偶然,便是有人故意安排?
是了,按照封寒北那種冷僻潔傲的性格,怎麼會喜歡這種肮髒的消遣,他向來討厭這種桃|色陷阱,更討厭赤|條條的視覺衝擊。
扔下了一個炸彈,感覺到我的混亂不堪,洪哥滿意地掛斷了電話,消失得迅速果決。
……
好在,雖然駱雪菲為人狠厲,卻說到做到。
不到傍晚,江野已經將江奶奶接了回來,人雖然消瘦了一些,但是還算是健康,平平安安地回到了我們身邊。
老人家時而摸摸我的手背,時而拍拍孫子的肩膀,哽咽著說,“又給你們添麻煩了,看看你們,臉都尖了。”
磨蹭著蒼老的手,江野如同一隻小狗,眷戀著主人的掌心,“別說了,咱們一家人在一起,比什麼都強。”
“好,好,奶奶聽你們的……”
雖然江奶奶再三說沒有不舒服,為了放心,我們還是將老人帶到了醫院裏,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行了,我在這兒等結果,你去你的吧。”
坐在醫院走廊裏的靠椅上,江野臉上帶著放鬆後的疲倦,“夢靈姐肯定想你了,她回來,咱們一家人才能整整齊齊的。”
“那好,我先去了,”站起身,我說,“有任何的問題,你一定要立刻告訴我。”
就這樣,我衣角轉個圈,再次趕去了安定醫院。
馬不停蹄地簽字,辦手續,我終於拿到了保釋單。
單人間的房門慢慢打開,一身雪白病服的陳夢靈站在門口,一小步一小步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