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流產(2 / 2)

所以,他很當然地拒絕了,“沒什麼。既然寒北哥不在,那我還是去找找別人吧。”

沒等他站起身,一隻手臂攔在了他的麵前。

我打斷了他的去路,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大寶,你哥如果氣糊塗了,你不會也糊塗吧。”

那不是什麼小貓小狗,而是一個活生生的女孩兒。如果隻是普通的爭吵,怎麼會讓瞿家二公子,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四處找人幫忙。

一定是,瞿子仁徹底失去了控製。這就等同於,林曼可現在完全沒有安全保障,正在岌岌可危的狀態中。

客廳裏的吊燈雪亮,我們兩個人隔著不深不淺的隔閡,籠罩著冷凍的氣氛。

半晌之後,瞿嘉寶艱難地吞了口唾沫,“陳荼姐,你這個樣子,不是在為難我嗎。”

見我態度強硬,他無奈地坐回了沙發上,偌大的一個大男孩兒,占據著沙發的一半有餘,被燈光的陰影籠罩在隱隱綽綽下。

思索了一會兒,瞿嘉寶再看向我,已經是一副決絕模樣,“既然你非要知道,那我也可以告訴你。”

“一天前,我哥把林曼可帶了回來,就關在閣樓上。沒想到下人沒注意,那女孩兒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兩個月的孩子也流產了。”

一邊說,瞿嘉寶雙肘撐在膝頭,十指插入發根中,狂躁地蹂躪著可憐的短發。

“不知道為什麼,聽說她流產之後,我哥特別生氣,就把人吊在樓上,非要她說孩子是誰的。我就是怕,我哥這個人脾氣特別擰,真要把人弄出個好歹來……”

後麵的話,不用說明白,都足夠心知肚明了。

難怪瞿嘉寶這麼焦心,就算是聽他三言兩語的敘述,我都能察覺到糟心的程度有多高。

先是將人囚禁在瞿家,接著是墜樓梯,流產……現在林曼可估計也剩下一口氣吊著,能撐到什麼時候,全憑瞿子仁的一念之間。

而且最重要的事情,瞿嘉寶隱瞞了。

“大寶,你老老實實告訴我,林曼可從樓上墜下來,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的?”

眼神躲閃到一邊,瞿嘉寶不肯直麵看我。

而這更證實了我的猜測。

“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你哥的吧。”

一瞬間,瞿嘉寶的臉色一黑,交叉相握的雙手,也緊緊捏成了拳頭。

看樣子,我說中了是事實的真相。

偷竊珠寶尚且可以忍耐,但被玩物一樣的女人,偷偷將自己親生的血脈抹殺了,這個現實對於瞿子仁來說,就是奇恥大辱。

與其說,瞿子仁是在乎那個孩子和林曼可,不如說,他感覺到了身為男人自尊心的恥辱。

看他對待路錦周的態度,便可以知道,他將自己看得是多麼的高高在上,與路錦周這種市儈油滑的貨色,無疑是雲泥之別。

然而,偏偏是這種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卻有女人死心塌地的喜歡,而視自己如同無物。

瞿子仁動怒,是因為他感到被侮辱,他不允許任何女人僭越他的驕矜和霸道。

我閉了閉眼睛,強壓下想衝出口的髒話。對待這種外表笑眯眯、內心斯巴達的男人,偏偏真的無法反擊。

半晌後,我再張開眼,說,“其實,你找封寒北去也未必管用,不如找另一個人試試……權當死馬當做活馬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