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這種貨色,老娘見的多了!要錢沒錢,要本事沒本事,上|床又短又快,技術都垃圾到家……我要是林曼可,就算瞿子仁一毛錢不給,我也願意陪他睡!”
一下子戳中痛點,路錦周臉色漲成老茄子,又烏又紫,在虛空中胡亂揮舞中刀鋒,“你住口!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梗著脖子,黃珊珊不光不躲,甚至還凶悍地挺胸上前。
“你殺啊,你這個孬種根本不敢!注定一輩子當龜公王八!不對,你連王八都不配,你頂多是個半八,還得管王八叫爹!”
路半八氣得嗚哇大吼,連我和袁琅琅都聽傻了。
什麼時候見過黃珊珊這麼彪悍的一麵,嘴裏就像藏了暴雨梨花針似的,說出的話又刺又痛,全然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勢。
“好,好!咱們兩個今天隻有一個人能站著出去,我現在就弄死你!”
我心裏一凜,路錦周現在的樣子已經是氣蒙了腦子,說殺人都是很有可能的!
我仔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想著尋個契機。眼看他慢慢揚起手臂,我抓住桌上的筆筒,用力朝他擲去。
同時大喊,“黃珊珊,蹲下!”
下一秒,黃珊珊剛剛一側頭,筆筒瞬間砸中了男人的下巴,疼得他動作一歪,手上揮了一空。
隨後,袁琅琅趁亂抓住了黃珊珊的手臂,大力向自己身邊一拽。
眼看著人要脫離自己的控製,路錦周當然不可能無動於衷,餓虎撲食般阻攔過來。
然而,他動作到一半,整個人僵硬在原地,雙臂懸在半空,如同定格般動也不動。
瞬息後,男人的手腕開始顫抖,兩眼猛然瞪大,手裏的水果刀也砸在了地上。
轟然倒地,他痛苦地蜷縮成一團,不斷抽搐四肢。
“你們沒事吧?”握著電棍,保安匆忙趕來。多虧他們在背後,趁機電倒了路錦周,才避免了慘劇的發生。
看著地上佝僂成蝦米的男人,我皺緊了眉頭,說,“沒事,就是虛驚一場。”
“需要報警嗎?”這話是袁琅琅問的。
自然,詢問對象則是癱坐在地上的受害者,黃珊珊。
她虛弱地喘著氣,眼神裏殘留著死裏逃生的後怕,足足好幾秒鍾之後,才回過神來。
惡狠狠地咬緊了牙根,我本以為按照她的性格,是一定要計較一番的。
沒想到,她卻說了一句,“算了,把他扔出去就行了。”
“你不追究他的傷害行為了?就算拘留不了幾天,好歹還能賠償一筆損失。”袁琅琅很疑惑。
我同樣也很狐疑,這和我記憶中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的黃小姐,可一點也不一樣。
冷哼了一聲,黃珊珊從地上爬起來,不小心牽到耳朵上的傷口,疼得麵目那叫一個扭曲。
“哼,他坐牢對我有什麼好處?何況我也不缺錢,不稀罕他賠償的那兩個子兒。”
走上前,她低頭看著地上的路錦周,語氣裏淡薄而尖酸。
“這麼一個玩意兒,我能同他計較什麼……他又不配。”
作為一個笑臉迎人、喜怒都不能由衷的公關小姐,她如是說著,如是鄙夷且憐憫著。
刹那間,路錦周失去了動作,眸中向來高傲明銳的光點,一點點的……砰一下子散開。
那種來自“下等人”輕蔑和輕賤,成為炮烙在他身上的終身恥辱。
也因此,成為了壓垮路錦周往後人生的第一件砝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