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封寒北再低下頭,懷裏的女人已經睡得沉沉。隻是在夢中,兩條彎眉還蹙在一起,不知道夢到了什麼愁心事。
伸出手,封寒北控製不住手癢,抵住了她的眉心,輕輕一點。
被小小的“騷擾”一下,女人敏感地動了動,似乎有所察覺地哼哼了兩聲,令封寒北緊張得渾身一僵。
沒想到,懷裏的人沒有睜眼,反而更加蜷縮地埋進了自己的胸膛裏,尋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隻留下一個後腦勺,埋頭苦睡去了。
而這期間,她的手一直緊緊握著襯衫,不曾放開。
一番窸窸窣窣的動作後,封寒北確認女人回真的又睡著了,不禁有點哭笑不得。
看這動作,簡直家裏那隻初生的奶狗崽一模一樣。小家夥睡覺的時候,總愛埋著在人懷裏,光拿個圓滾滾的屁股示人。被人打擾了,它就動動屁股,縮得更深,直到縮成一個白球團。
這麼一想,他的手又癢了,又擔心真把人惹醒。
躊躇的功夫,封寒北對上後視鏡裏司機八卦的眼神,隻得輕咳一聲,以拳抵唇,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了。
車停在公寓樓下,徑直駛入車庫中,倒車的提示音漸漸將我喚醒。
我睡眼惺忪,用鼻尖蹭了蹭麵前舒適的織物,鼻音濃濃的問,“到了嗎?”
頭頂上傳來一聲“嗯”的回答。
意識半明半昧,我掙紮著想要睜開眼睛,沒想到下一秒天旋地轉,直接被人攔腰抱進了懷裏。
封寒北腳步又穩又快,不給我反駁的機會,徑直搭上了直達樓層的升降電梯。
他手臂的力道很大,顯然是不容置喙。我也沒有再要求下來,就跟被抽了脊椎骨似的,軟趴趴地靠在他身上。
打開大門,無人已久的公寓再次被點亮。
大概是在封別館裏始終緊緊繃著弦,一回到獨屬兩人的公寓裏,我竟然有種發自內心的親近感。
封寒北放下箱子,說,“醫藥箱裏有退燒藥,你確認一下日期再吃。待會我會預定鍾點工,來給你做晚飯。”
我問,“你要走嗎?”
男人脫下外套,卷起了襯衫的袖子,一直卷到手肘處,露出了肌肉線條優美緊繃的小臂。
他快速地換了一套三件套馬甲西裝,黑色條紋勾勒得身材筆挺,寬肩窄腰,整個人比例無比完美。
“有個活動出席,我會很晚回來。”
我哦了一聲。想想也是,今天是工作日,封寒北臨時趕回家來,想必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處理。
整理好一切,封寒北一粒一粒地扣著襯衫的扣子,一邊說,“等你病愈了,去聯係秦桑一趟。”
我不太明白,等著他的後文。
將最上方的一粒扣子也扣得嚴絲合縫,封寒北的氣質陡然一變,變得嚴謹而禁欲,令人可望而不可即。
“你繼續做她的下手,到FENG氏來任職。”
我傻眼了,“這不行吧?”
這樣的走後門,豈不是太大搖大擺了。何況FENG氏的公關部,壓根不是榮千這等水平可以比擬的。那是真真正正的精英銳部,我一進去,別說幫忙,估計更多的是給秦桑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