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說,如果說最開始,因為駱雪菲欠了連輝什麼人情,幫助他進了FENG氏,被迫開始了這段農夫與蛇的關係。
那麼,當她意識到這個人是個喂不飽的毒蛇,為什麼還不立刻踢出去?
這一忍,她可是足足忍了七年。
想也知道,駱雪菲可不是什麼心軟好欺負的軟包子,她身為人力部的部長,每年裁出去的員工數不勝數,毫不講究情麵。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連輝,她不能動——也不敢動。
試著想象,連輝沾著駱雪菲的光,撿到了這麼一個光拿錢不幹活的肥差。他所做的不是心懷感恩,而是越發貪婪囂張。
公司裏人人怵著他,他的行為做派完全沒有約束,甚至對駱雪菲敲詐勒索,都成了家常便飯……
越是想,我雙眸中不知名的眸光就閃得越快,無數個猜測在腦中迭起冒頭。
正在這時,我的視線被一行字吸引了過去。
“工作經驗……保險銷售員?”
在以往工作經曆一行裏,連輝隻有這麼光禿禿一行,分外紮眼。
這幾個字,撥動了我心裏一根不知名的弦,波瀾乍起。
“保險員……”
咀嚼著這幾個字,我腦子裏閃過一絲光亮,卻僅僅一瞬,流失於指縫。
再去冥思苦想,我也沒有思索出個所以然來。
最終,我複又將白紙折疊起來,收回了包裏。
看樣子,我又要再去找找那個私家偵探洪哥了。
他調查的結果,興許能幫助我……抓回這個一閃而過的光亮。
——
等辦好最後一道手續,沒有任何喘息的時間,我便開始了這份秘書工作。
誠如秦桑所吩咐的一樣,這些瑣碎的小事兒堆積而來,簡直能將人壓垮,恨不能一個人掰開當做兩個用。
端著滿滿一托盤的速溶咖啡,我腳步匆匆地走著,挨個放到同事們的桌前。
中間出了個小意外,有個女同事毫無預兆地站起身,我當時正準備傾身放下杯子,連忙本能地向後讓了一步。
結果這一讓,又急又快,腳踝上的一根筋瞬間抽了一疼。
“對不起對不起,沒有撞到你吧?”對方連連道歉。
我踮起腳,隻用前腳掌支撐自己,“沒事,沒燙到你就好。”
將手裏的咖啡遞過去,我繼續著大齡實習生的跑腿工作,忽略了腳上若隱若現的不適。
結果等我休息下來,才發現自己的腳踝腫了一大圈,一踩高跟鞋,就和美人魚在刀尖上跳舞似的,劇烈刺痛。
偏偏這個時候,秦桑將我喊到了辦公室。
她遞給我一份行程安排,說,“送到頂樓的總裁辦去,請他們確認一下封總的時間,看看是否要親自接待這些合作商。”
我點點頭,“好,我這就上去。”
見我不甚自然的腳步,秦桑心下了然。
“在我手下當助理,記得收起你的高跟鞋,否則吃苦的還是你自己。”
秦桑關心歸關心,該吩咐的工作卻一樣少不了。
捧著文件,我哼哧哼哧地向著封寒北的所在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