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人手挽著手,一副姐妹好的模樣,相攜離開了那家女裝店。
一邊走,我一邊瞥著身邊的袁琅琅,肚子裏暗暗喊了幾聲要命。
這孩子到底什麼情況,怎麼老是跟我陰魂不散?
沒等一條道走完,她突然將我拉到了一旁無人的角落,語速快而直白,“要做什麼,你教我……你沒有拒絕我的機會。”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明白自己沒有時間再耽誤下去,啟唇簡略地說了一遍要求。
袁琅琅思索了一下,沒一會兒,她就開始吩咐。
“撥回去。”
我直直望著她,就見她已經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在搜索頁上快速地搜找著什麼,指尖在屏幕上點動如飛。
見我未動,她皺眉催促,“快點,你難道想駱雪菲起疑嗎?”
我猶豫,正是因為不知道該不該信任她袁琅琅。
……算了,賭這一回!
按下了回撥鍵,沒響到第三聲,對麵就傳來了接通的聲音。
率先響起的,是駱雪菲滿腹惱火的口氣,張口就是罵。
“連輝,你在搞什麼東西,又精蟲上腦了?我給你那麼多錢,隨便出去找個雞,別成天來煩我!”
而與此同時,袁琅琅同時按下了自己的手機,播放起一段茶吧的背景音。人聲,腳步聲,侍應生的問候聲,全都雲羅其中。
聽著這些動靜,駱雪菲的怒意如從潮水般褪去,漸漸找回了理智,“喂,連輝?你是連輝嗎?”
“小姐您好,我這裏是天一茶居,”袁琅琅背靠著牆角,表情輕描淡寫,口氣卻是畢恭畢敬,十足像個高檔會所的侍應生,“連先生暫時去樓下的桑拿室了,手機沒有隨身攜帶,需要我為您通知一聲嗎?”
駱雪菲疑心病很重,“喝茶?連輝從來都不喝茶的……行,你去喊他,我親自問她。”
“好的,您稍等。”
捂著手機的話筒,她做足了一套開門、下樓、對話的獨角戲碼。等到走完了流程,她重新握回手機,歉意地說,“小姐,連先生暫時不方便接。他請您到茶居來,說是有事找您。”
說完話,袁琅琅同我對視了一眼,同時等待著下文。
眼看著駱雪菲遲遲不回答,我腦中靈光一動,右手的幾隻指尖互相搓動,比了一個數錢的姿勢。
袁琅琅瞬間了然,開口說,“還有,連先生說要辦理一份我們這裏的年費會員,如果您一起也辦理會員,兩個人的會員費是可以打折上折的。您看這費用……”
“得了得了,錢錢錢,他就知道花錢!”駱雪菲終於鬆口,冷嘲一聲,“去,我現在就去,否則他把褲子當了也付不起!”
掛上電話,我足足好幾秒種後,才終於舒出一口氣。
此時,我也不得不為袁琅琅投去敬佩的眼神——這麼短的時間,她居然就想到了應對的方法,還找到了恰好的素材。
這種反應能力,我甘拜下風。
演完了一場,袁琅琅卻寵辱不驚,淡淡地說了一句,“我曾經在劇團裏幹過半年活兒,這種尬演隻是小case——我說過,當臨時工,我可是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