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口朝地上吐了嘴茶末,一口破鑼嗓子分外膈應人,“你還會心疼她?陳荼,你是不是善良過頭了。”
我說,“不好意思,對你們兩個人我都心疼不起來。隻不過在你垃圾之光的襯托下,正常人都會想要替她說兩句。”
勾了勾嘴角,季原繼續喝著茶,俄而慢悠悠地說,“她渾身上下,哪個地方不是假的,也算是個女人?我早說過要和她分手,是她一直倒貼,難道怪我麼。”
想起樊婧那天差地別的外形,我抿了抿嘴,不知道該用什麼接下去了。
她從一開始就放低了姿態,從身到心都是為了這個人改變,無疑是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對方主宰。
正如季原說的那樣,這都是她自願,怨不得別人。
囫圇喝完半杯茶,男人放下玻璃杯,在茶幾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還沒有來得及問候,你現在順利坐上FENG氏的老板娘寶座了嗎?離開了我,日子過得不錯吧。”
望著季原似笑非笑的樣子,我不動聲色地抬了抬眼,覺得有點可笑。
“你這是什麼玩法……謊話說了一千遍,就能夠變成真的?你別忘了,我可從沒有和你開始過。”
“我當然沒忘,”他居然還若有其事地點點頭,“但是我知道,你知道,別人卻不知道啊。”
“在不知情人的眼中,我就是你的前男友,你還為了我把封寒北甩了……”
尾音稍稍上鉤,季原眼中又露出了那種囂張外露的自傲,在這副邋遢的外貌下,顯得分外古怪。
“你想想看,你明明沒有做過這些事,但是現在大家都覺得你做過……你覺得,是不是你這個人顯得太水性楊花了?”
越說越起勁,他甚至上身前傾,滿臉都是卑劣的興奮,“就算封寒北整了我怎麼樣?他就是不如我,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還被我戴了那麼大一頂綠帽!”
聽著他顛倒黑白的話語,我不自覺蹙起眉頭,感覺自己就和吃了一口爛蘋果似的,惡心的味道蔓延口鼻中,臭不可聞。
看來老話說的真是在理——明騷易躲,暗賤難防。
誰能想到,這種平時看起來正兒八經的人,背地裏會有這麼一麵?滿腦子烏煙瘴氣,直的硬是能掰成彎的,毫無道理可言。
深吸一口氣,我壓下幾欲溢出的厭惡,平心靜氣地看向他。
“季原,你該不會是喜歡封寒北吧。”
季原臉上的笑容一滯,一瞬間變得惡心,“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冷笑,“你要不是喜歡他,幹什麼這麼拚命和他比?是個人都知道你不如他,連給他擦鞋都不配,你自己上趕著給自己臉上貼金,有意思嗎。”
男人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我,嘴角向下沉著,少頃,居然又大笑起來。
“對,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想要鬧成這樣!等以後別人提起來,都以為我和你有過一腿,我就是你的前男友!試想想看,封寒北是撿過我不要的女人,這將是個多麼大的笑話,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