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小女兒情態的黏膩,我站在門口,目送著承載著封寒北的電梯合上門,不疾不徐地下降。
手握著門把,我臉上最後一絲臉紅也消失,成為了一種說不出的淡漠溫冷。
麵對著空空的走廊,我說,“出來吧,還躲什麼。”
不多時,從牆角後走出了一個俏麗的身影,緩緩從死角走到了我的視野裏。
丁妙歌雙手局促地捏著裙擺,這麼冷的天,她隻穿了一件貼身的毛衣裙,裙下細瘦的光腿凍得發紫,看上去瑟瑟發抖。
我靠在門口,靜靜看著她,不發一言。
她鼓起勇氣走近我,卻被我突然銳利的眼神攔住,生生停下了腳步。
“陳荼小姐,我沒有惡意……你不用這麼警惕我。”
“是嗎,”我淡淡地說,“可是但凡智力正常的,都不會把窺覬自己家門口的陌生人,當做好人看待吧。”
打從兩天前,我就發現有人在公寓門口徘徊。背後時不時冒出一雙眼睛盯著,常會讓人感覺頭皮發緊,莫名不快。
丁妙歌自以為躲藏的密不透風,卻低估了高級公寓的安保能力,在她第一天來門口盯梢的時候,我就聯係保安處調取了監控,一眼認出了這個鬼鬼祟祟的身形。
當時安保人員就要聯係封寒北,反映這個問題,不過卻被我半路攔了下來。
“陳小姐,這麼形跡可疑的人,留在樓內會很危險的。”
“不急,我心裏有數。我倒要看看,她槍口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以後撞見她進門,照例把她放進來就行。”
於是,裝聾作啞了好幾天後,丁妙歌竟然也沒有做出什麼令人意外的舉動。她隻是趁著每天封寒北出門的時候,躲在牆角後,癡癡地目送他離開。
那種癡纏綿長的視線,活活像是要把人烙進心裏,藏進骨頭中。
忍了又忍,我終於耗盡了耐心——自己的男人成天被人覬覦,哪個女人能夠忍得下來。
於是,我幹脆挑在今天把她堵了個正著,徹底解決隱患。
“丁小姐,你方便解釋解釋,為什麼一大清早就出現在這裏嗎?”
“我,我隻是路過……”她躲躲閃閃地說著。
我說,“是嗎,我還以為你是夢遊症發了,從自己的床上遊到了別人的家門口……既然你路也路過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她臉上一煞白,被我直直的眼神盯了好幾秒鍾,囁嚅地垂下了頭。
手指蹂躪著無辜的裙角,丁妙歌口氣可憐地說,“陳荼,你能讓我進去坐會兒嗎,我好冷。”
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不好意思,不方便。”
沒想到我這麼“冷血無情”,丁妙歌不死心地繼續乞求,“拜托你了,我在這裏凍了一夜,現在好像也發燒了……你就讓我坐一會兒,借我一件衣服就好了。”
“陳荼,你別對我這麼殘忍……我現在不過是一個毫無威脅的棄子,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看女孩兒泫然欲泣、哀婉泣訴的模樣,我始終不為所動。
“抱歉,我這個人孤僻成性,不喜歡陌生人出入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