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配喝這種酒嗎,你他|媽有資格花封寒北的錢嗎!不論我和他什麼關係,你,葉姿蘭,沒有資格糾纏他,否則我會立刻讓你付出代價!”
她飽含深意地打量著我,甚至頗有閑心的翹起二郎腿,哪怕絲襪上濺上了深紅色的酒液,也不影響一氣嗬成的優美動作。
“後悔……你難道還能對你的親生母親動手不成?”
我冷笑,“你大可以試試看,看我敢不敢!我懶得和你囉嗦,現在就回去求神拜佛,祈禱病魔早日打敗你!
在國外漂泊八年,那麼多次的天災人禍,疾病流感,怎麼都沒有帶走你這個禍害?我就盼望著艾滋病魔開開眼,千萬別再放過你!”
——
離開了包間。
滿腦子鬧哄哄地走著,我眼前模糊的看不清視線,全憑著感覺,踩著一階又一階的台階。
眼角的傷口刺痛不已,刺激的我眼中水霧蒙蒙,不多時便凝結出一顆飽滿的血珠,順著臉龐滑下,留下一道醜陋的蜿蜒曲線。
控製不住委屈和憤怒,我就和自己較勁兒一樣,腳下的台階越下越快,好幾次差點一腳踏空。
鼻尖發酸得要命,我硬是梗著口氣不願意破閘,用手背胡亂地去擦血珠,卻越擦越痛,淚越擦越多。
不知何時,腳下的台階走到完結。
安靜昏暗的角落裏,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無聲地佇立在那裏,俊美分明的輪廓,即使在黑暗中也藏不住出色的吸引力。
當我一看到他的時候,幾乎是刹那就停住了動作,卻忘記了自己還踩在半空中,幾乎是不可控製地失去了身體的平衡。
封寒北甫一抬頭看到我,就見到我搖搖欲墜的樣子,驚得立刻箭步衝上來,以恐怖的反射神經,在落地前將我接了一個滿懷。
撲在熟悉的、溫暖的懷抱中,我的心跳還在砰砰作響,因為忽如其來的失重感,整個胸膛裏如同安置了個大鼓,用力敲得心扉共振。
頭頂上是男人半教訓半心疼的口氣,“走路也不看著點嗎,如果我沒有接住,豈不會——”
話在我抬頭的時候戛然而止。
封寒北的大掌拖住我的臉頰,死死地盯著我眼角的傷口,恨不得看穿一樣。
“這傷是怎麼弄的,為什麼流了這麼多血?眼睛傷到了麼,能不能看得清我!”
頭一次,我聽見男人語速如此之快,關心的程度溢於言表,簡直比自己受傷還要上心。
眼淚啪嗒,啪嗒地在他的手背上摔碎。
“小耳朵,不哭,別哭啊……”他慌了,僵硬地任由我撲進懷中,嗚咽哭出聲,不住地溫聲安慰,“是不是疼了,我帶你去醫院檢查,咱們現在就去!”
“不,別走,”一把拽住封寒北的手臂,我不肯抬起頭來,混合著鮮血的眼淚格外血腥,淌過了眼淚的傷口分外刺痛,“封寒北,我難過啊……”
為什麼,葉姿蘭,你為什麼要回來?
還要用這麼不堪的方式,毀掉我平靜安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