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是那麼的在乎你,而今要親手將無辜的你推開,我會多麼的自責和內疚,無時不刻不在天人交戰!
你是無辜的……可又是那麼罪大惡極。
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我壓抑下翻湧的痛楚,輕聲說,“對不起……有些事情,我沒有辦法解釋給你聽。請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全都告訴你。”
雙眼深深地看著我,封寒北許久許久都沒有說話,就在我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他慢慢伸出手,摩挲著我臉頰上的軟肉,在眉心落下了輕輕的一吻。
“願你……一切如願。”
他的聲線好涼,涼得像是冬天裏結成的雪,當飄進我耳中的時候,又融化成為了冰冷的霧氣,倏忽,已經消失不見。
我不知道,這一吻是分量何等之重。
也不知道,當他說出如你所願的時候,心裏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
這一切,我都不知道。
等到我知道的時候,卻已經太晚,太晚……再也沒有辦法挽回了。
話題就此死寂之後,封寒北靜靜地佇立了一會兒,知道我不會跟他離開,也就沒有再留下去的理由。
臨走之前,他從口袋裏掏出一隻新手機,放到了櫃台上。
“別再弄丟第二次了,”男人說,“還有,裏麵有葉姿蘭給你發來的留言,你應該想要看一看。”
我幹巴巴地說,“哦。”
“那……我走了。”
“好……再見。”
如此生疏客套的對話,讓我們兩個人都不想再繼續下去。從前有親密,現在就有多排斥。
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捏成拳頭,封寒北不再看我,推開門向著風雨中走了出去。風雨之中,男人連傘都沒有撐起,少頃便消失在了一片朦朧中。
他踩碎了風雨而來,又踏著風雨而去,恍惚就好像一場夢。
呆呆地過了好一會兒,我重新收斂心神,拿起了櫃台上的手機。
之前的舊手機已經被喂了地麵,沒想到封寒北細心至此,想到了為我重新準備了新的。
按照他所叮囑過的,我點開了語音信箱,想要看看葉姿蘭又作了什麼妖。
點開了收件箱,裏麵靜靜躺著兩條未讀短信。
一條,是漢城某個私人醫院的地址。
另一條,則是一長串鏈接地址。
指尖在上方停頓了一下,我還是點了下去,屏幕上瞬間傳送去了另一處網頁。
下一秒鍾,一段視頻蹦了出來,占據了整個畫麵。
坐在陽光明媚的病房中,葉姿蘭穿著一身病號服,眉眼清淡,笑意淺淺,肩頭都落著淡淡的金光。
病床對麵,坐著一個采訪的女記者,問道,“葉女士,您找到我們都市報,是想要尋求什麼幫助呢?”
葉姿蘭微微一笑,似乎透過鏡頭,直接望到了我眼裏。
“說來有些不好意思……出於某些原因,我隻能通過媒體,將心裏話傳達出來。”
隨後,她溫柔地翹起嘴角,“小荼,靈靈,我知道你們能聽到我的話……作為一個命不久矣的母親,即使再恨,也請你們滿足我的心願,見我最後一麵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