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其名曰……暗中觀察。
沒想到接下來,封寒北卻改變了舉動,謝絕了交談的客人,而是獨自靠在酒塔前,默默飲酒。
酒喝得很慢,男人隻是偶爾啜飲一口酒液,同時漫不經心地環視著四周,一點也投入不進宴會的歡樂氣氛中。
所有人都那麼熱鬧,唯獨他環繞著孤獨。
當然,這也導致我的觀察效率大大降低,不能再光明正大地去看,改用眼角、用餘光、用倒影等等曲折的方法,差點沒讓自己的眼睛看的抽筋。
揉了揉酸脹的眼睛,我的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一回頭,就見到穿著黑白製服的林曼可站在身後,驚訝地看著我。
“陳荼,你為什麼不下樓,在這兒偷偷摸摸看什麼呢?”
我啞然,虛無地張了張嘴,沒說出半個字來。
敲這記性,怎麼還忘了林曼可也在這裏,兼職侍應生的工作還是我開後門通過的。
“我,我現在不方便下去……”笨嘴拙舌的辯解時,樓下突然傳來了一陣唏哩呼啦的鼓掌聲。
低頭看去,我不自覺愣了一愣。
現在,出現了兩個最煞風景、讓人不痛快的因素。
隻見人群之中自動分開了一條道路,眾人紛紛側目,目視著駱玲玉同丁妙歌款款而來。
而他們的目的,就是那個氣宇軒昂的高大男人。
多日不見,駱玲玉仍舊是一身標誌性的旗袍披肩,姿態雍容,好似全然忘記了曾經同兒子恩斷義絕的宣言。
她一一和客人們頷首示意,嘴角掛著溫柔的微笑,自然而然的主人姿態,瞬間取代了封寒北,成為了眾人新的關注焦點。
“快看,是駱夫人誒!”
“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參加FENG氏的年會,不是說她從不出席這種活動嗎?”
“我也是這麼聽說的,之前老封總在位的時候,她從來都不會出席當女伴的!”
在場的人多的是有頭有臉的世交,大家對於個中秘辛秘而不宣,自然也提起了一百八十度的好奇心,想知道今天不走尋常路的駱玲玉,會玩出什麼花樣來。
自打她們二人出現的第一秒鍾,封寒北的臉色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冷漠了下去。
其他人不懂,身邊的瞿子仁也不懂……但是我卻懂了。
問題,不在駱玲玉,而是在丁妙歌身上。
即使隔著老遠,我也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丁妙歌穿著件鮮綠色的花苞禮服裙,白皙欲滴,頸間的那串星月項鏈更是熠熠生輝,令人一眼就能看見。
即使她眉眼間還有些怯懦,不敢同周圍的人們對視,仍舊勉強自己挺直腰板,站在駱玲玉的身邊。
一切都昭然若揭了。
如果一條線索看不明白,那麼把所有的串成一串,就變得清晰易懂得多。
精心打扮過一番,光明正大的出現,不僅有駱玲玉給自己撐腰,還炫耀般佩戴著封寒北送給她的禮物。
就差在臉上寫,“宣示主權”,四個大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