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終於明白,自己是該徹底從一場荒唐中抽身了。
江野帶著滿身煙味走了進來,那股子味道簡直濃鬱得要結成實體,熏得人發暈。
更讓我詫異的是,他滿臉都是青紫,半邊腮幫子腫得老高,連眼睛都擠成了平時一半大。甚至走路的時候還一瘸一拐,明顯傷得不輕。
“怎麼回事,這是誰幹的?”
他沒說話,鋸嘴葫蘆一樣不肯張口,明顯在跟我置氣。
我又著急又上火,沒控製住力道牽扯到傷口,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本能地想要上前,卻硬生生攔下了腳步,用一股怨念複雜的眼神看著我。
我氣不過,拽過手邊的枕頭直接砸了過去,“說話,啞巴了嗎!”
青年扯著破裂的嘴角,一張口都是冷嘲熱諷,“你放心,這一點都不疼,比起看著你躺在血泊的滋味兒,這點皮外傷又算得了什麼?”
他越說不在乎,就說明心裏的深深在意。
江野這是在怪我,怪我不停勸地非要撲向封寒北懷裏,落得如此狼狽可憐的下場……哀其不幸,又怒其不爭。
大約是看我垂頭不語,他的臭脾氣又上來了,“你又不生氣了?那我不妨告訴你,老子剛剛去FENG氏裏闖了一趟,砸穿了姓封的車,開著摩托衝他撞了過去!可惜他命大,毫發無傷,還將我打了一頓……怎麼樣,這個結局你滿意了嗎!”
啪!
我一個反手,將他的臉頰抽得一歪。
氣喘籲籲地扶著床沿,肩頭的傷口因為撕裂而開始流血,但是我卻隻是死死盯著江野看。
“你是二十歲,不是十二歲,隻知道憑拳頭暴力行事,你到底想沒想過後果!”
今天是被人打了一身傷,如果下一次被送進監獄,乃至卸了手腳呢……他太糊塗!
“就算要報仇,該出手的也是我,而不是你!”
不敢置信地抬起頭,江野仿佛第一次認識我一樣,滿臉陌生。
“你什麼意思……要對付封寒北?”
我捏緊了拳頭,目光如炬,“不,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的目標隻有駱雪菲和連輝。至於封家的其他人,隻是順便罷了。”
江野不信,“光憑一無所有的我們,你不是在癡人說夢嗎?你之前就說過要對付駱雪菲,兜兜轉轉,仍舊一場空。”
此時,我已經決心犧牲了一切,眼中閃爍著妖冶決絕的光芒。
甚至,還低低一笑。
“你傻麼,我怎麼會一無所有。”
我手上擁有的最大籌碼,名字叫做封寒北。
“我不僅要嫁給他,還要讓他親手揭發親妹妹的罪行,落監服罪!”
呆愣愣的看著我,江野好半天之後,才呢喃說,“你,你發瘋了……”
我冷冷說,“我沒瘋,這輩子隻有這一刻,我才最清醒。還有,你如果真想要幫我,就去替我做一件事。”
他沒有反駁,“說,無論什麼我都替你去做。”
“去把蕭柏找來,他欠我們的賬,該好好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