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磕頭認錯(1 / 2)

瞿子仁帶著林曼可走了。

不知道去了哪裏,也不知道將會發生些什麼,但我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她一定會比跟著路錦周過得幸福。

一個男人為你流淚,那是一步步將你供在心上,情願低下頭,讓你踩在他的自尊和男子氣概之上。

即使現在,好像瞿子仁本人還不明白,不懂自己為什麼會變得如此不像自己。

他這些年愛人很多,享受的追捧很多,卻從未有過如此陌生的感情。

越是閱盡千帆過後,越恍然自己如同白紙一張——除了揮灑了些墨點在上麵遮掩之外,什麼也沒有留下。

世界上最深情的感情,必定要以死亡來句讀。

當站在生死麵前的時候,他的本能會告訴他一切。

坐在出租車上,我一路胡思亂想著,等轉過頭看車窗外,發現已經飄飄蕩蕩的下起了雪。

夜晚的精靈,無聲飄蕩,盡情獨舞,落下天地一片冰潔。

走到了公寓樓下,正是夜色朦朧時,我看到小花園下站著一個高挺鶴立的男人。

冰天雪地的夜晚,他靜靜地站在花廊下,皎潔的月光披在他肩頭,散發著清輝。

我就這麼停下了腳步,隻是看著他。

男人主動走上前,縮短了我們之間的距離……麵對麵才看到,他發間肩頭都蒙了一層白,雪落得很厚,不知道在這兒等了多久。

牽過我的手,封寒北自然地插入了口袋中。

我冰冷的指尖遇見溫暖的織物,瞬間升起了麻酥酥的刺痛感。

頭頂傳來了男人清冷的聲音,“回家吧。”

一路往前走,他始終用大掌遮在我的頭頂上,不曾落下一片夜雪。

感受著耳邊的溫熱,我無聲地歎了口氣。

封寒北原來也會這麼犯傻。

等了一夜,隻是為了遮我這一場雪。

回到公寓中,我拿來毛巾,為他擦拭身上的雪水。

他鼻尖凍得微微發紅,順從地坐在我麵前,任由我揉搓著。

男人的發根很硬,耳根卻很軟,就像是他這個人的寫照——冷硬淩厲,又百轉柔情。

動作之間,我的指尖突然被他隔著毛巾攥住。

封寒北沒有轉身,背對著我,他知道一旦麵麵相對,必然又說不下去了。

他說,“我有沒有告訴你,丁妙歌幾天前從別館偷了一筆錢離開,現在已經不知所蹤了。”

我隨口恩了一聲,手上試著掙脫了兩下,沒有順利抽出手指來。

這人的口氣突然變得很深沉,帶了一絲罕見的憔悴和疲憊。

“荼荼……你相信我麼。”

“相信什麼。”

“我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的丈夫,和最好的父親。”

心裏一動,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將這兩件事並列一起來說。隔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嗯了一聲。

沉默了很久很久,封寒北輕輕鬆開了我的手,走進了房間中。

一場談話無疾而終。

他想說的很多,可是已經為時已晚……他已經透支光了我的全部真心。

隻剩下你瞞,我瞞,故作體麵。

我們最終變成了彼此最厭惡的模樣。

——

第二天早晨。

車停在FENG氏門口,我照舊挽著封寒北的手,一同走進了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