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所展現出來的畫麵上是一間臥室,臥室的床鋪上睡著一個男人。
男人呼吸均勻,麵色姣好,卻是祈祤無疑。
而此時小女孩的手臂詭異的伸長,奇異的爪子尖長犀利,帶著鋒芒抵在了祈祤的胸口,稍稍用力,祈祤痛苦的蜷縮起身體,卻不醒,紅色的血順著白色的睡衣流出,白紅相間,觸目驚心。
小女孩五指用力一扣,像插魚一樣把祈祤拎了起來,甜美可愛的衝我微笑,眨眼間的速度就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下意識的倒退一步,就看到祈祤微微睜開了眼睛,眉宇間痛楚萬分,“安心。”
虛弱無力的聲音讓我赫然想起他這次住院的主因就是因為我才受的傷,現在又是因為我卷入這次的事件,心裏陡然橫生起一抹愧疚。
雖然我也想過可能是小女孩蒙蔽我的雙眼製造的假象,可不管真假,我都不能冒險一試,畢竟賭錯了就是一條生命。
“大姐姐考慮好了沒有?”小女孩嬉笑,心情不錯,露出的牙齒染著血色的詭異,尖銳細長,突然她耳朵一動,看向了我的身後,麵色微笑更濃了,“前菜來了。”
我轉身望去,看到走廊裏一對男女鬼鬼祟祟的往這裏走,手裏拿著紙錢蠟燭,一邊走一邊默念,“老天保佑,我的孩子一定要平安回來,老天保佑,孩子平安。”
我眼尖的認出那對男女就是十三那天在這病房燒紙錢說孩子托夢的夫妻,想起連續幾年的慣例,像是他們今天也必死無疑。
正要阻止的時候,小女孩突然放開了祈祤,歡快的朝兩人跑過去,身姿輕盈,頭發隨風飄舞,我卻感覺到一股錐心的冰涼。
緊張到喉頭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看到小女孩一手一邊,伸進了兩人的胸膛,手一抓就把兩顆心髒挖了出來,頓時鮮血淋淋,灑了一地,男女直愣愣的半蹲在地上,看到小女孩臉上的驚喜笑容還未曾退下,瞳孔就失去了光輝。
“給祖奶奶送過去,雖然不及孩子的美味,但也足夠了。”
小女孩隨手將那兩個心髒一扔,小女孩的影子一晃心髒就不見了,她收不留情,一手一個,將夫妻扔到了血祭的房間。
頓時血祭金光退卻,紅光大振,餘暉傾灑了一地,我此時更費力的扶起祈祤,不顧一切的往墨零所在的病房跑去。
“來不及了,一定要趕得上,墨零——”
“大姐姐是要臭道士幫忙害我嗎?”
近在咫尺的聲音讓我腳下如同被灌了鉛一樣停滯不前,寒霜的冷意隨著衣料的觸碰鑽進骨子裏,貫穿四肢。
我僵硬的轉頭望去,明明扶著的人應該是祈祤,現在卻變成了小女孩,她咧嘴微笑,微露的牙齒帶著嗜血的紅與鋒芒的尖銳,好似隨時都會一口咬上來。
“不——”
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拔頭上的發簪,卻發現頭上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心頭瞬間冰涼,“發簪呢?”
四下一片渾濁,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掉在哪裏了。
此時,墨零聽到了動靜從房間裏跑了出來,看到我大叫,“安心。”
“墨零。”我衝他眨眨眼睛,示意小女孩就在我身邊。
墨零一手拿著桃木劍,一手捏決在前,鎖定小女孩的位置,喝的一聲,“厲鬼放開她,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不放又如何?”
“吃老子一招。”
墨零狠起來收不留情,話音才落,嘴中默念著什麼,手決一捏,桃木劍瞬間亮起光輝,他將桃木劍刺穿紫色符咒,手腕用勁,朝著小女孩的方向急速射來。
“哼,就憑你。”
小女孩嗤笑,伸手即擋,誰知桃木劍合並紫符威力不容小覷,一下子將小女孩倒推出去好遠,小女孩用力抵擋,兩邊僵持不下。
此時墨零再次捏決念咒,一條金色的繩子赫然出現在他手中,他拿著繩子嘴巴裏默念著什麼,然後繩子有靈性的朝著小女孩延伸過去。
“八字捆鬼繩?”
小女孩乍然一見,轉身就跑,不妨被桃木劍刺中,尖叫一聲,腳下遲緩,就被捆鬼繩給捆住了。
“墨零,這個是什麼?”
“這個是八字捆鬼繩,大部分的鬼是人死而變,所以亦有八字可言,而捆鬼繩顧名思義就是捆住鬼的繩子,再結合八字,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能夠抓住。”
“那你不是一早就可以抓住她,非要等到今天?”
這點我很詫異。
哪隻墨零尷尬的笑笑,那邊小女孩冷嗤一聲,說,“這繩子唯一的不好就是太短,非要在一定的範圍內才能抓住。他每次接近,我都走了,所以才要叫你引我去那房間,可以用繩子困住我,然後把我封死在陣法裏,對麼,臭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