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學會偷聽了?”君崇斜靠在沙發上,單手搭在沙發背上,翹著二郎腿,懶散中帶著天生的霸氣。
我撇撇嘴甩甩頭走到他身邊坐下,不客氣的說,“有你在,我哪裏敢偷聽。”
“敢回嘴了?”他單手捏住我的臉頰,湊近頭,仔仔細細看了我一遍才放了手,“睡飽了?”
“嗯。”我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麵,他們剛才的話題引起了我的好奇,我記得君崇說過第二重封印就是“饕餮盛宴”,沒想到這麼快就有線索了。
“你剛才說的那個人是饕餮嗎?是他殺害了那兩個無辜的人?這樣的話,他應該就在這個城市裏,估計就在周邊街道,我們排查一下快點抓住他。”
“你這麼積極做什麼?”
“當然是為了你的封印呀!”我想也沒想的說,“你身體越早拿回來,我就越開心,心也越早放下,這不是了了一樁心願嘛!多好,當然要更積極了。”我轉頭衝著止水一笑,“止水,你說對不。”
止水睨望了君崇一眼,含笑的點了點頭,君崇低著頭,任由垂下的劉海遮住了眼中最真實的情緒,“安心,其實封印——”
我回頭看他,“你有線索了對不對?”
君崇頓了頓,表情有些複雜,但還是說,“有。”
“是什麼線索?那個人是不是就是‘美味之享’的老板?你昨天也說了一句得來全不費工夫,真的是他嗎?”
君崇點點頭,我又說,“既然是他,我吃的人肉也是他的傑作,可問題是哪裏來的人肉,啊——不會是那兩個死人吧?”
君崇和止水都沒有說話,但那眼神已經證明了一切,“墨零昨天說過那兩具屍體放在警局裏被人剔除骨肉,成了白骨,警局都不知道是誰做的,我們讓天緣去竊取了監控,可半路吃了飯天緣就跑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昨天吃的該不會就是那兩具屍體吧?”
君崇捏了捏我的手背,語氣很嚴肅,“我已經和止水說了,最近一段日子你都吃素喝粥。”
“……”
“饕餮素來隻愛吃,關了那麼久未嚐肉味,今次出來肯定會重蹈覆轍。今天早晨西街那邊又死了幾個人,我去查探了一下,還發現有不少人說家人失蹤不見了。我猜墨零肯定知道了什麼,所以才會去,隻是他也吃了饕餮做的人肉,怕是當時根本不自控由不得他自己。”
止水開口,聲線有些低沉,我這才發現他今日不似以往那樣臉上帶著淡笑,反而有些沉重。
我知道他和墨零姐姐之間的事,對墨零也是諸多照顧,隻是墨零不領情,但這次回來也沒有直接和他對著幹,這讓止水這幾天的心情都很不錯,眼下墨零出了事,最著急的應該是止水,他答應過簡柔要好好照顧墨零的。
“檮杌那邊有消息了嗎?”
君崇搖搖頭說,“檮杌追到半路遇襲。”
也就是說沒有追上。
“那她有沒有說是什麼?”我想起上次檮杌被神秘人捆住,脫不開身,這次又遇到這種事,心裏有個猜測,“你們說會不會是那個一直隱藏在背後的神秘人?他三番五次的在背後下手,這次說不準也是他。”
“不是。”沒想到最先否決的是止水,他雙手撐在大腿上,身子前傾,揉著太陽穴說,“我和他交過手,他是半妖。”
“半妖?”
“一種介於兩種物種的東西,正朝著妖的方向發展。身上戾氣很重,有些朝著本性行動而非腦子。今早那幾個死人身上的抓痕和他脫不了關係。”
止水說的這些我都不懂,也不知道此事能說什麼幫得上用處,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默,看著止水那樣子,我有些難過,扯了扯君崇的袖子問,“就沒有別的辦法救得了墨零了嗎?他被鬼車帶走肯定很危險,你們也是鬼,難道不知道鬼車會開到哪裏嗎?”
“冥界。”
君崇冰冷的吐出兩個字。
“鬼車是類似於人類的交通工具,能把亡魂帶走,進入冥界。隻有在每年鬼節14到16這三天才會大量載著亡魂進出人間,其餘時候每一班都是有嚴格規定的,而且車子上必定有鬼差在。”
說到這裏他又習慣性的皺起眉,把我的手握在手裏,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但最近才月初,鬼車就出入人間如此平凡,而且承載較多,車上又無鬼差,怕是不詳。”
他這副語氣說話,我心裏就沒底了,止水的表情也格外凝重,“我去問過修,得到的消息是正常運作,隻是最近亡者增多。我覺得他不該給我假消息,不如我們——”
“還不行。”君崇察覺到止水的念頭,出言阻止,“安心是人身,必須等到十五鬼節那天,否則她的身體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