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君崇站在市人民綜合醫院住院部門口,今晚黑夜濃鬱,月牙的光輝隻是一種形象的點綴,安靜的印刻在黑幕之上,四周的星星也隱藏了身影,隻有零星的幾顆無精打采的亮起了光輝。
“快走。”我抓住君崇的手就往裏走,君崇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手往回一縮倒把我給拉了回去,我莫名的看著他,“你怎麼了?”
“什麼時候對這種事變得更積極了?”
“積極?沒有。”我搖搖頭,“止水臨走之前對我說,人間不會無緣無故在同一個地方接二連三的出異常的事,偶爾一兩次可能不會有什麼,但次數多了,就一定不是巧合。從我們進入冥界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每一件奇怪的事背後都有一定的陰謀。我們在冥界的這段時間裏卻很太平,我們回來之後又出怪事,我不得不去懷疑,所以主動出擊總比後知後覺來的好,你覺得呢?”
“我覺得——”君崇彎下腰,拖了一個長長的尾音,然後握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了身邊,“我覺得你隻要好好地站在我身後,就比什麼都好。你有能力保護好自己,我很開心,但那是在我不在的時候,隻要我在你身邊,一切交給我。”
“你這樣會讓別人不喜歡我的。”
君崇冷哼,“我喜歡誰敢說不。”
我幸福的微笑,君崇咬破手指,將那血塗在我的眉心中央,我覺得身體一涼,抖了抖,“這個是什麼?”
“讓你隱身的方法,醫院到處是攝像頭,拍到你就不好了。”
他說完就拉著我走進住院部大廳,住院部在午夜格外寧靜,幽黃的燈光顯得有些昏暗,為了節省電量,隻在大廳入口處和電梯間那邊開了幾盞節能燈。
醫院的陰氣一般都很重,但去了冥界一圈回來,照理對這種陰氣是有一定的免疫力的,可一走進來,我就覺得異常寒冷,就好像冥王站在我身側一樣。
“這裏的氣息有些渾濁。”君崇皺起眉,握著我的手更緊了,“小心一些,你好好跟著我。”
“嗯。”
我一手抓住君崇的手臂跟著他一路上了電梯,按下了七樓,“是青青跟我是同一所學校的,所以我拜托我的學妹去打聽了她的病房,現在人在監護室。”
到了七樓監護室門前,君崇說,“去按門鈴。”
我聽話的走過去按了門鈴,很快就有值班護士過來開門,君崇單手在她眼前一掃,然後拉著我走了進去。
“咦?什麼也沒有?”那護士伸手揉了揉眼睛,又拉了拉耳朵,“我是不是耳朵有問題?”
她回到護士站,繼續自己的工作。這家醫院的監護室一進去就是大廳,後麵還有幾個小房間,是青青的病房就被安排在最裏麵一間。
晚上監護室值班的護士並不多,各自忙碌自在自己的崗位上,我和君崇去了是青青的房間,那裏隻有她一個病人,護士剛查看完生命體征離開,四周都很安靜,隻有儀器設備運作中發著嗡嗡的聲音。
“就是她。”我指著是青青想要走過去,再次被君崇拉了回來,他站在門口,看了眼裏麵的是青青突然問我,“有哪裏是讓你不舒服的?”
“沒有啊?”我搖搖頭,“除了醫院裏陰氣的寒冷,沒有那種畏懼的冷意。”
“那她呢?”君崇繼續問,“你上次感受到的氣息,現在還有嗎?”
我深吸一口氣,然後緩慢吐出,再去感受從是青青身上發出的氣息,猛地一震,“她身上一點氣息都沒有!”
君崇抿著嘴點點頭,我十分驚訝,“人有人氣,鬼有鬼氣,妖有妖氣,魔有魔氣。雖然我分不清楚太多,但是我能感覺到她此時身上一點氣息也沒有,沒有人氣,也不含鬼氣,如同一杯平淡的水,沒有任何味道。可為什麼監護儀上有心率血壓,新聞裏也沒說她死了?”
“因為她的魂魄被封印在了另一個世界。”頓了頓,君崇補充道,“被封在了另一個她的身體裏。”
“什麼意思?”
“鏡子。”
“鏡子?”我完全摸不著頭腦。
“網上不是說她每晚午夜都要照鏡子嗎?”
我點點頭。
“用科學的角度解釋,鏡子隻是一種很普通的物品,但其實鏡子是一種很邪門的東西,可以照出另一個自己。而人本身就有內在和外表兩個相似又截然不同的兩麵,就比如有的人長得很魁梧粗獷凶神惡煞,但其實內心是個很溫柔的人。”
“你的意思是說,鏡子裏的那個東西用一些辦法把這個是青青的魂魄封在了鏡子裏?”見君崇點頭,我又繼續說,“我在網上看到過有些人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照鏡子就會被吸了魂魄,關在鏡子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