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出來打圓場,林錦鴻便也沒再說要立即走,在官場上少得罪個人總是好事,雖然不忿常原的態度,可以將他當做不存在就行了。他和周欣怡剛坐下,那個寧中校便來到周欣怡跟前,恭聲道:“見過周小姐,恭問周老一向可好啊!”
周欣怡愣了下,詫異的道:“爺爺他一向身體硬朗,寧中校認識我爺爺?”
“認識!當然認識,誰不認識周上將呢!前些年有幸跟領導去燕京公幹,順道去拜訪周老,沒想到周老還真的見了我們。在那我們有幸聆聽了周老的教誨,使我受益匪淺,在離開之際看到周小姐下班回家,因此認得周小姐。”寧中校解釋道。他之所以解釋的這麼仔細,也是給常原和蕭景明兩人個提醒吧,他相信自己說出周上將後,那兩位自然知道是誰。果然他剛說完,常原和蕭景明兩人對視一眼,麵麵相覷。
常原沒有立即站起來,因為此時站起來,那就太著痕跡了,一個中將沒必要向兩個小輩大獻殷勤。隻是他沒想到林錦鴻的未婚妻竟然是周校民的女婿,背景這麼深厚,他現在心裏正大罵孫子,惹誰不好,偏偏惹了個不能惹的人,他知道這次想要為孫子討回個公道恐怕就難了。常原可以矜持,但蕭景明卻不行,他忙向周欣怡道:“周小姐原來是周老的孫女,剛才真是怠慢的很,不好意思!”
周欣怡淡然一笑,“蕭司令說笑了,你隻要把我當成是林夫人就行了!”
她這麼一說,蕭景明更有些尷尬,周欣怡可不管他尷尬不尷尬的,她也有些氣憤大馬金刀坐在一旁的常原,好像一個中將很了不起似的。當然中將是很了不起,可是連教育孫子都不會,一味隻知道護短的中將就不怎麼樣了。周欣怡溫柔的看了眼林錦鴻,這時正好他也轉過頭來,心有靈犀的對視一笑。
“鳳霞,快點去準備飯菜吧,等下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蕭景明說著,早有勤務兵過來將一張圓桌擺下,然後請眾人在圓桌前坐下,他的夫人將已做好的菜端上來,飯菜還冒著熱氣,估計一直在保溫著,蕭景明提了兩瓶茅台,轉向周欣怡問道:“林夫人,你喝點什麼?”
“不知道蕭司令這有沒有果汁?”周欣怡問道,她會喝酒,而且酒量也不淺,但她不喜歡在別人家喝酒,寧願喝果汁。
“有,有!鳳霞,去拿罐果汁過來給林夫人。”蕭景明忙道。這時,酒菜已經上完,羅鳳霞聽到丈夫的吩咐,又拿了灌橙汁放在周欣怡眼前,她的眼中神色比較複雜,總得來說卻沒有多少失禮。
給幾個男的都倒上滿滿的一杯茅台,蕭景明舉杯向林錦鴻道:“林書記,我先自罰一杯。昨天犬兒無知,得罪了你,我有個不懂事的手下接到犬兒的電話後,也沒向我彙報,便擅自做主,去了新康縣將犬兒弄出來。幸好被我早早發現,及時送了回去,才沒犯下大錯誤。無論怎麼說,都是我教子無方,這杯酒該罰。”說著也不等林錦鴻說話,仰首一口飲盡。
接著他又倒了杯酒,再次舉杯道:“林書記,這杯酒代犬兒向你賠罪,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與他一般計較,當然我不是代犬兒求情,他該受什麼懲罰就受什麼懲罰。如果不給他點懲罰,他也不長記性。現在都已作出這等蠢事來,不知道將來還會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呢。如果真等有一天,他將天捅破了,那就什麼都完了。”
他喝完第二杯,又倒了第三杯,“林書記,這杯是謝你代我管教犬兒,我知道犬兒頑劣無知,但是人總是有點用處的,如果林書記不嫌棄,有什麼事情盡管去吩咐他,我相信他經此一事,應該不敢亂來了。”
蕭景明一連喝了三杯酒,麵不改色,說的情真意切,看不出有什麼惺惺作態之色,而且給足了自己麵子。再說自己也不一定非要將蕭武臣弄死不可,打斷蕭武臣一條腿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了,也沒必要死纏爛打糾纏到底,遂笑道:“蕭司令,這可是你自己家,不至於怕沒酒喝吧,一上來就先來個自罰三杯,這可是跟大夥兒搶酒喝啊。”
蕭景明聞言愣了下,繼而朗聲大笑,他知道林錦鴻這麼一說,是有意揭過此事了。自己這三杯酒總算達到了預期的目的了。這時寧中校也站了起來,舉杯微微一笑道:“本來還指望林書記能多教訓教訓我那不爭氣的侄子,現在看起來不行嘍!我也來個借花獻佛,敬林書記一杯,謝林書記肯花時間教導那不爭氣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