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宮中傳出消息,禁軍統領章靖已經查明,那些刺客都是當年參與北郡叛亂而逃脫的餘孽,因不甘心被葉傾城鎮壓,見葉傾城已死,便將這怨氣報複在蕭淩的身上。且皇上著章統領全力追查北郡餘孽的下落。
“傳旨,大凡凝月國人,有告發北郡叛亂餘孽者,賞銀百兩。”蕭淩端坐在龍椅上,看著下方的禁軍統領章靖,如此說著。
“微臣領旨。”章靖頓時明白了蕭淩的意思,便拱手領命而去。
那些手握長劍的刺客個個武功不凡,出手快很準,一看就知道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殺手,怎麼可能是北郡餘孽?蕭淩心思縝密,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這樣說,隻不過是為了讓幕後之人放鬆警惕,露出破綻,以便追查而已。
“啟稟皇上,貴妃娘娘的靈柩已運至皇陵,請皇上吩咐。”章靖走後沒多久,秦喜便走了進來,如此說著。
他口中的貴妃便是安妃羅依依,先前蕭淩已經下旨追封安妃為貴妃,按祖製葬皇陵。
“葬了吧,安妃身故,異姓侯不日便會進京,不論如何,朕總得給他一個交代。”蕭淩對秦喜吩咐著。
“奴才遵旨。”秦喜躬身應著,而後開口,“皇上,還有一件事,安妃娘娘身邊的宮女明月,主動請求去皇陵為貴妃娘娘守陵。”
“準了,除了明月之外,另外再派十八個宮女太監為安妃守陵。異姓侯是先帝老臣,手握重兵,不好對付,有個人為安妃守陵,也算是朕對安妃的看重。”蕭淩揮揮手,便讓秦喜下去了。
之前他曾懷疑過安妃和明月,以為她們是屢次闖入宮廷的神秘女子,可如今已經確定那神秘女子和沐清塵有關,安妃又已身故,自然沒了嫌疑。
蕭淩在龍宸宮看完了奏折,便吩咐外麵的小太監備轎輦,朝著紫煙宮而去。
這幾天日日如此,每天早朝過後,便在龍宸宮批閱奏折,然後去紫煙宮用午膳,看著紫煙宮的宮人給淑妃換藥,下午召集朝臣議邊關幾國的戰事,或者找章靖了解刺客的事情。
宮中眾人見蕭淩對顧嫚如如此體貼,每天必到,心中對蕭淩的印象又稍稍改變了一些,曾經因為葉傾城被賜死而心中頗有芥蒂的宮人們也微微釋懷,將蕭淩的曾經的惡行漸漸拋諸腦後。
蕭淩到紫煙宮門口的時候,卻正好碰到了沈碧環。
“皇上吉祥。”沈碧環上前行禮。
“免了,你也來看淑妃?”蕭淩隨口問著。
“淑妃為救皇上身受重傷,讓臣妾頗為汗顏,臣妾沒有淑妃妹妹這個救駕的福氣,知道皇上日理萬機,便來看看淑妃妹妹,也算是臣妾的一片心意。”沈碧環如此說著,顯得十分識大體。
“你如今倒是比從前懂事多了。”蕭淩不由得點點頭,說著,轉身朝著紫煙宮而去。
沈碧環緊隨其後,跟在蕭淩的身邊,不著痕跡地開口:“說來也巧,皇上在祭台上站了那麼久,那些刺客也不曾動手,可淑妃妹妹一上去,便遭到刺客伏擊,卻不知這些刺客到底是為了刺殺皇上,還是為了刺殺淑妃妹妹。”
蕭淩聞言微愣,扭過頭看了沈碧環一眼,沒有做聲,便進了紫煙宮。
和往常一樣,紫煙宮已經備好了飯菜,讓蕭淩用膳,見沈碧環也跟著一起來,文琴忙又吩咐底下的宮女多拿了一副碗筷,讓沈碧環陪著蕭淩用膳。
這一次蕭淩並沒有在紫煙宮多留,卻是提起好久沒去皇貴妃的碧芷宮坐坐,便在用了午膳之後,和沈碧環相攜離開,去了碧芷宮小坐休憩。
“文琴,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待蕭淩和沈碧環走後,葉夕忽然開口說著。
“哪裏不對?”文琴詫異。
“你江湖上的朋友都靠得住,你分明隻讓他們射中了淑妃娘娘引起了混亂之後就離開,怎麼會有那麼多黑衣人出現呢?”葉夕說道,“更何況,咱們娘娘受傷是計劃好的,可安妃娘娘卻送了命,於美人和蘇才人一個傷了手臂,一個傷了腰部,可唯有皇貴妃娘娘毫發無損。”
“你的意思是,後來出現的黑衣人,是皇貴妃的人?”文琴明白了葉夕的意思,問著,而後了然地開口,“沒錯,一定是她,她明明知道皇上每天這個時候都來紫煙宮用膳,可她早不來晚不來,就等皇上來的時候來,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這隻是我的猜測,我也不敢肯定是她。”葉夕麵帶憂色,可眼神沉寂,如此說著。
“一定是她沒錯,如今娘娘昏迷不醒,安妃娘娘身故,楊昭儀是自己人,宮裏頭唯有她是最大的威脅。”文琴說道,“宮中妃嬪本就不多,選秀又還早,這下宮裏就唯她獨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