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南銘城正準備轉身離開,順著聲音看過去,便看到景小同從暗處走了出來,果然不出他所料,她當真在此。
兩個護衛被她這一聲喝斥,也停下了腳步,景小同快步走到他麵前停下,急急道:
“你為何非要置他於死地?他隻是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又翻不出什麼浪來。”
“你不是在房裏休息嗎?怎麼跑這兒來了。”南銘城毫不驚訝地看著她。
意識到確實是沒經過他的同意,擅闖他府上的牢房,被他這麼明知故問,她自知理虧。
“呃,我來看看,這個人那麼慘,怪可憐的。”
“你似乎很喜歡管我的家事!”南銘城扯起嘴角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呼出的氣體弄的她癢癢的。
“...”景小同無語。
兩個護衛站在旁邊,看著二人氣氛不對,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即,其中一個人,小心地朝南銘城拱手道:“太子殿下,這人還...”
“先退下吧。”南銘城說道。
“遵命。”二人便迅速退了下去,留下他們主子二人空間。
“走吧,回房,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南銘城看了景小同一眼,便轉身朝牢房門口走去。
離開也好,必竟,他的身份是太子,若自己太過於強勢,反而會害了那人性命,景小同想著便緊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沉默無語,走進了後花園,景小同內心裏也在想著如何說服南銘城,讓他放了南璿璣二人。
“怎麼不說話了,平時不是嘰嘰喳喳的嗎?這會兒怎麼這麼安靜了,這不像你啊。”南銘城微側著身子挑眉看向景小同。
“南銘城,說實話,你是不是非要把他弄死你才甘心?”
她停下攔在了南銘城麵前,開門見山,那男子好歹也是他的妹夫,還是他親外甥的親爹,她不相信他真下得去那毒手。
“拔了他的舌頭,挑了手腳筋就是保他的命。”南銘城淡淡地說道,仿佛他還給了他多大的恩賜似的。
“他也算是你嫡親的妹夫,你也下得去手?”
“他算個什麼東西,禍亂公主,沒抄他九族就不錯了。”南銘城說這話時,臉上滿滿地盡是憎惡。
“可是他兩相愛,事已至此,成全他們不好嗎?何必在乎身份那些條條框框?”
“那也得他配!”
“公主是不是懷孕了,你把她藏哪兒了?”
“你這麼關心我的家事?”他拿下她的麵具,挑起她的下巴眯著眼睛看著她,眼睛裏寫滿了憤怒。
“誰叫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認識的男人是你呢,連你也認我作妹妹了。\"
“好了,公主的事你不要再過問了,我自有分寸。”南銘城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
看樣子,他已經沒有耐心再聽下去了,景小同無奈,隻好跟上。
送她回到她住的那個院,南銘城便要往回走。
院子裏樹上,雲子浩看著回來的兩個人,他本來是過來找景小同的,結果碰到兩人剛回來,便飛快的跳上大樹。
看到南銘城轉身要走,她不放心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等等。”
“你還有事?”南銘城轉過頭來,很顯然,他已經不想再為這件事討論下去了。
“你放了他們兩個好不好,讓他們去一個沒人找得到的地方,重新生活。”她用祈求的眼神看著他。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他不著痕跡的抽開胳膊背在後麵,偏過頭去,放了南璿璣,說著簡單。
“他是你的親妹妹,你最親的親人,你就忍心看著她這樣子?”
“...”南銘城沉默。
“就算我求你了好嗎?”景小同轉到他麵前,看著他的眼睛。
南銘城揭下她的麵具,手輕輕撫上她的臉,輕輕說道:“小同,你太天真了。”
他何嚐不想放了他們,公主婚前失貞有失皇室體統,就是自己放過她了,後宮那些人的唾沫也得把她淹死。
再加上她是和親公主,於哪國都是欺君大罪,風聲半點透不得,否則南璿璣的命不保不說,連他的太子位都不保,他的那些皇兄皇弟們,哪個不是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巴望不得他犯錯。
他和南璿璣非現任皇後親生,皇後膝下又有一個大皇子,如今的他可謂是如履薄冰,這一切,景小同又怎麼了解。
當年他母後婧皇後還在世時,婧皇後深得皇上寵,他才被立為太子,婧皇後死後,便另立了皇後。
他一直沒有犯過任何過錯,再加上他武功高強,手段極其陰狠,太子之位才暫時沒有被取代。
但他清楚,皇後沒有停過改立他的兒子,也就是當今的大皇子為太子的念頭,就等著他犯錯,他不能讓他母後的心血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