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自己這位祖母,心不甘情不願,卻還是咬牙點頭,從新將管家權交個出來,當即蕭瑾萱心裏滿意的一笑,收起咄咄逼人的架勢,瞬間又恢複成,平日裏那番人畜無害的溫婉模樣。
凡事不能急功近利,蕭瑾萱更深知狗急跳牆的道理,今晚她重新歸府,與蕭瑾瑜等人這首次的較量,可以說是大獲全勝。
但別看她適才,和白家老太君爭鋒相對,其實說一點也不顧忌國公府的勢力,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因此蕭瑾萱覺得點到即可就行,如今尤為重要的掌家權她從新收回,這個收獲已經不小了。
雖然她確實也越發不喜趙氏,可對方掌權,她行動卻方便的多,更不必擔心老夫人在暗處給她使絆子。
至於趙氏如今越發貪權的性子,蕭瑾萱也全看在眼裏,但放眼整個帥府,沈氏身體不濟,能撐起當家一職的,也就剩下這位大伯母了,因此將當家權交給對方,也是她如今唯一的選擇。
而眼見屋內眾人,全都沒了聲音,在無人敢質問她一句了,當即心滿意足的蕭瑾萱,直接恭身告退,那態度雖然守禮,卻給人一種氣勢泰然的感覺出來。
而直到蕭瑾萱離開泰寧院後,一直沒說話的蕭瑾瑜,當即眼圈就紅了,並起身上前都拉住了老太君的衣袖,哽咽的說道:
“外祖母,之前瑾瑜說自己在府裏,備受庶妹的欺淩您老卻還不信,如今您也親自見識到了吧,那蕭瑾萱原本就仗著雪患立功,並和睿王,禦王走的親近,所以根本不把我這個嫡姐放在眼裏。如今聖上和良妃娘娘也對她頗為屬意,您瞧瞧我這庶妹,現在當真是更加的張狂了,這蕭家恐怕以後再無外孫女我的容身之處了。”
這話一說完,蕭瑾瑜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滴答滴答的落個不停,當即看的老太君這心都快疼的皺在一處了。
想到自己那早亡的小女兒,就留下蕭瑾瑜這麼一絲血脈,當即老太君就一臉的惱怒,並神情不好的看向了蕭老夫人。
“我說你這祖母是怎麼當的,我的寶貝外孫女受了苦,你怎麼也不知道幫她撐腰呢,偌大的帥府,如今竟然被個庶女把控著,遠湘啊,你叫我說你什麼好,當真是太不中用了。”
白遠湘是蕭老夫人的本名,自打她從華國公府嫁近蕭家後,這名字基本就被人叫的越來越少了。
而老太君是蕭老夫人親兄長的正妻,按輩分就是她的親嫂子,因此對方直呼她名字,還當真是沒什麼不妥的。
眼見老太君遷怒自己,蕭老夫人卻不禁歎了口氣,在母家人麵前,她不禁也露出了疲乏無奈的神情:
“嫂子,非是遠湘我不護著瑜兒,實在是我那庶出的孫女太難對付,原本嫂子親自送瑾瑜回來後,遠湘就該送您回國公府,但在得知那蕭瑾萱未死後,我之所以把您留下,為的就是能相幫我一把,說句不怕嫂子笑話的話,單憑我自己一人,對付那丫頭確實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眼見執掌帥府多年,向來也頗為強勢的老夫人,竟然露出這般無可奈何的神情,當即老太君眉頭一皺,就冷哼一聲說道:
“遠湘不必多說了,你是咱們國公府白家的人,而且那死丫頭確實難纏,你是我的小姑子,本君於情於理都不會袖手旁觀的,今晚是我有些輕敵了,明日我就定要叫那蕭瑾萱好瞧,給你和瑾瑜出了這口惡氣!”
因為蕭瑾萱墜崖未死,奇跡般的安然歸來,所以蕭老夫人不得不在鬱悶的同時,並即刻請來母家的白老太君相幫助陣。
其實因為蕭瑾萱與周顯禦未死,而緊張忙碌起來的,可不止蕭老夫人一個,就見得如今已經是入夜十分,長平城內也早就禁嚴,而京師重地的皇宮,更是宮門禁閉,守衛森嚴。
可是忽然間,就見得非重大情況,不會擅開的宮門,卻在這漆黑靜謐的夜晚,無聲的打開了,接著一輛不起眼的小馬車,就在一名身披鬥篷之人的駕馭下,聲音極輕的行駛出了皇宮內院,並向著祥寧巷一路而去。
因為這馬車無論車輪,還是馬匹的四蹄,全都被裹上了棉布,因此這車雖然趕的不慢,可等停在泰親王府門前時,這一路卻沒發出丁點的聲音,也因此到沒引起什麼人的主意。
而到了王府門前,那披著鬥篷趕車的人,立刻就從車廂內,攙扶下一位臉蒙紗巾,身披黑色大氅的女子,接著兩人就叩響了親王府的朱紅大門。
不多時候,門衛把門打開,可還沒等他詢問一句,那身穿鬥篷適才趕車的人,即刻掏出了一塊金色刻有九鳳朝陽紋的令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