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皺劍眉的望著,守在蕭瑾萱床榻之前,對著自己展露出一口獠牙,並不時發出恐嚇低吼的團子。
周顯睿在次無奈的歎口氣,接著就扭頭對一旁的文昕問道:
“這頭竹熊上次瑾萱送蕭瑾瑜來睿王府時,為求萬無一失便把它也留下,就近幫著看押。原本這團子見到本王,態度也算親近,卻不知今日這是怎麼了,若它在不讓開,這湯藥又怎麼給瑾萱服下。”
這會自打蕭瑾萱在喜轎內昏迷,已經足足又過去了數個時辰,就連天色也已經漸漸轉黑了。
而那會同坐在喜轎內的襄平,帶著哭腔的跑下轎,將蕭瑾萱昏迷的事情告訴周顯睿後。
對方便顧不得什麼大婚眾人圍觀,當即就從喜轎內將蕭瑾萱抱了出來。
並在眾目睽睽之下,駕馬就先行拖離大婚隊伍,直奔睿王府揚長而去,好使蕭瑾萱可以盡快得到醫治。
可才趕回王府後,一切診治確實也很及時,可就在大夫告知周顯睿,蕭瑾萱是情緒起伏過大,哀痛傷身才導致昏迷,並將藥方也開出來時。
原本天天看著蕭瑾瑜的團子,因為山間野獸本就氣覺敏銳,因此它便聞到了蕭瑾萱的氣味,並直接跑了過來。
而等到團子優哉遊哉,嘴裏叼著個竹筍的跑進屋內,卻看見蕭瑾萱臉色慘白,閉目昏迷在床榻上的時候。
當即小家夥就明顯愣了一下,就連嘴裏的竹筍都“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而等到團子回過神來後,當即小家夥可就不幹了,無論是早就熟識的文昕,還是診治看病的大夫,它都死死的守在蕭瑾萱床榻前,不許任何人靠近。
看出了周顯睿的擔心,正手拿著藥碗同樣無計可施的文昕,不禁苦笑一聲說道:
“殿下也無需太過著急,適才大夫離開時不也說了,隻要瑾萱好好休息一下,便是不吃這湯藥,也會慢慢蘇醒轉好的。團子自打上次經曆了家廟一事後,便對瑾萱特別的上心。咱們若是在激怒它,說不得小家夥真就要撲過來了。上次在家廟二十名黑甲衛都奈何不了它,所以咱們還是先行離開吧,而且有它在瑾萱必然也不會有事的。”
聞聽得這話,現下也無計可施的周顯睿,也隻能接受了文昕的建議,並和對方當即就向屋外走去。
隻是在來到房門口處時,周顯睿不禁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團子,接著眼中閃過思索之色的說道:
“這團子如此守護著瑾萱,我知道之前它被顯禦帶去過京軍營。就不知道若是換成七弟在這,它可會也充滿戒備,不許對方靠近床榻分毫呢。”
雖然有些不清楚周顯睿為何有此一問,但文昕還是在想了一下後,便頗為肯定的說道:
“應該是不會的,團子雖然在意瑾萱,可對禦王殿下也是極為的信任。畢竟當初把它帶回來的就是他們二人,所以小家夥也最和他二人要好。”
臉上流露出一絲安心的表情,接著周顯睿在沒說什麼,隻是當先邁步走出了房間。
接著他便向書房走去,準備將近日因為大婚,而擠壓沒處理的公務,趕緊都給辦了。
而在說如今靜靜躺在房間內的蕭瑾萱,就見得眾人一走之後。
可算放鬆下警惕的團子,當即就嘴裏嗚咽,滿眼擔憂的趴俯在床榻旁,伸出毛茸茸的前爪,就去碰了碰蕭瑾萱的手臂。
接著小家夥又用腦袋拱了拱對方,眼見得無論它做什麼,蕭瑾萱就是不醒。
當即團子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個前爪賭氣似的敲打著適才從它嘴裏掉下來的那枚竹筍。
顯然小家夥這會的心情,是處在極度的鬱悶之中。
而就在團子一邊死死守著蕭瑾萱,一邊擺弄著竹筍,就這麼又過去了一個時辰之後。
當窗外的天色徹底轉黑時,忽然低頭擺弄著竹筍的團子就猛地抬起頭。
並用鼻子猛地使勁嗅了起來,接著它的一雙小眼睛裏,就閃過極度歡喜的神情。
而就在小家夥甚至坐立不安的,在屋內轉起圈圈的時候,忽然間就見得緊閉的房門被打開了。
接著周顯禦那身穿黑色雲錦袍的修長身影,就赫然出現在了那裏。
幾乎是他才一進來,團子當即就歡暢的輕吼一聲。
並立刻就飛撲到了對方近前,好一陣的又蹭又舔,明顯一副都不知怎麼高興才好的模樣。
畢竟相比起蕭瑾萱,團子和周顯禦相處的時間其實更多一些。而且它的一身本事也是對方有意訓練疏導下,這才練就出來的。
因此在團子的心裏,蕭瑾萱就和它的親人一樣,而周顯禦卻更向是主人和朋友的關係,兩者間其實還是有區別的。
而在說周顯禦,一別數月在見到團子他心裏也頗為高興。
可當瞧見躺在床上,毫無意識的蕭瑾萱後,當即他的心裏就是抽搐般的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