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隻覺得身體裏的血煞之氣,似乎都在奔騰咆哮,周顯禦猩紅的雙眼,越發充滿怨恨的看向蕭瑾萱。
“我隻問你最後一遍,縱使你不是瑾萱,那日寢殿內與我在一起的女人究竟是不是你。”
那日的歡愉溫存,周顯禦縱使過程記不大清,但那種淋漓舒爽的感覺,卻叫他影響深刻。
由其是那種觸感,和事後在遇蕭瑾萱時,彼此相擁親吻時熟悉的感覺,都叫周顯禦哪怕都到這一刻,仍舊覺得對方就是他的萱兒。
而隻會蕭瑾萱袍袖內的雙手,指甲早就因為內心的痛苦,和這種欺瞞的煎熬,而全都摳進掌心內。
縱使指甲都嵌進肉裏,點點鮮血滲了出來,可蕭瑾萱仍舊沒將緊握的手鬆開。
因為隻有這種劇痛,才能叫她保持冷靜,將謊言繼續說下去。
“禦親王你應該聽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句話吧,其實放在你身上也一樣適用。對於已死的蕭瑾萱,你因為執念太重,所以隻要本公主稍加引導,你在意識不清的時候,會認錯人這並非不可能的。而本公主當日的確在寢殿內,但與你之間的那些事,自然有婢女替我代勞。隻不過當初我才一進寢殿就被你掐住了,也虧得脖頸上留下的指印,讓你在後來相遇時,徹底將我當成了蕭瑾萱。不過一想到因此竟然被你欺身上前,並且還親了本公主,我這心裏真是像吃了蒼蠅般的惡心呢。”
蕭瑾萱那故意表露的驕縱樣子,配上她這會厭煩的神情,的的確確就是一副刁蠻專橫的公主樣子。
而將蕭瑾萱這番話徹底聽完後,眼瞧著她這嫌棄無比的樣子,忍了半天反複確認真偽的周顯禦,終究是仰天發出一聲痛苦嘶喊。
因為在蕭瑾萱周密嚴謹的謊言下,周顯禦找不到絲毫破綻,和不去相信的理由。
而眼瞧著目的達到了,蕭瑾萱也實在不忍心在說出一句傷害周顯禦的話,甚至心痛到不敢去看對方如今情傷入骨的模樣。
因此她趕緊轉過身走向丁老頭,做出一副急於取到解藥,然後迫不及待離開的樣子,實則不過是掩飾心慌罷了。
可就在她還有十幾步就要走到的時候,忽然就覺得右肩被人從身後,死死扣住了。
感覺到肩骨都向要被抓裂一樣,蕭瑾萱隻來得發出一聲悶哼,緊接著她整個人就被強行一甩,當即如風中舞動的蝴蝶般,雙腳都離開地麵的飛了起來。
而等到她的身子被強行扭轉過去,周顯禦剛剛扣住她肩膀的手,這會也直接緊握在她的雪頸上,並將她提到半空之中。
任由蕭瑾萱瞬間臉色被憋的通紅,神情痛苦的難以呼吸。
可雙眼猩紅之氣盡顯的周顯禦,卻沒有一絲一毫要鬆手的意思。
“長德公主,你真的很該死,其實你欺騙本王這都沒什麼,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攪擾瑾萱的安寧。你竟然敢裝成我的萱兒,憑你這個人盡可夫,玩弄男人感情的下作女人根本就不配去提瑾萱的名字。現在我就要你以死謝罪,到地底下親自與我的萱兒道歉。”
隨著周顯禦這話說完,他手上的力氣也猛然加大,而因為事發突然,所以耽擱了一下後,蕭允焱和紫英這才衝上來相救。
但周顯禦一身武功盡得清虛真傳,加上血煞侵體雖然將他折磨的苦不堪言,但功力也隨之大增。
因此本就武功極高遠在蕭允焱之上的周顯禦,這會縱使以一敵二也不落下風,單手應敵不說,右手仍舊由始至終緊掐著蕭瑾萱喉嚨不放。
丁老頭關心徒弟,急的也想上前幫忙,但卻被清虛真人攔住。
畢竟丁老頭沒有立場不幫周顯禦,去幫一個北戎的公主。
如此剛剛演的那出戲就得穿幫不可,蕭瑾萱為之努力的一切都要化為烏有。
因此清虛死死攔住丁老頭,並告訴對方,不到最後萬不得已,他們二人絕對不能出手相幫。
而就在蕭允焱和紫英兩人聯手,也奈何不得周顯禦,更搶不下奄奄一息都不在掙紮的蕭瑾萱。
清虛真人已經暗歎可惜,運起內力要親自出手奪人的時候。
忽然一聲震天徹底,並充滿焦急的獸吼聲就從軍營背靠的山林草叢裏傳來。
隨著嘶吼聲越來越近,接著眾人就眼見一道巨大壯碩的黑影,從林子裏跑出來後,向著周顯禦所在的方向就凶狠的撲了過去。
而這趕來充滿獸性狂野的家夥,正是隨牛京一起奔赴大梁的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