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初舉著手裏的槍,不由微微握緊,半眯著眼,同福一滿對峙著,這習慣是同厲行越來越像了。
“你還會用槍呢,真是不錯。”福一滿瞧著沈若初舉著槍有模有樣的,還是很意外的,之前看著沈若初,她還以為是個繡花枕頭呢。
沒想到她也有走眼的時候,這女人不容小覷的。
“誰規定隻有福小姐能用槍,旁人就不能呢?”沈若初不由好笑的反問,福一滿把她騙到這酒樓來,八成就就是覺得她好糊弄。
“…”沈若初看出來就看出來了,老這麼挑明,就很沒意思了好吧?
福一滿戲虐的目光看向沈若初,微微眯了眯眼:“不過,沈若初,我這哪哪都像男人,你怎麼看出來我是女的?”
這會子,福一滿的聲音全都變成女人了,不似之前,同男人說話一樣。
她會變聲,個子又高,常常都都扮男人,扮的特別多,扮的又久,抽煙喝酒什麼的,都跟男人一樣。
在外人,她沒有太大的陽剛之氣,很少有人能認出她是女人的,沒想到跟沈若初在一起,才多久,她就認出來了。
這讓福一滿震驚和讚賞的,是沈若初觀察的細致入微,更確切的說,這是心思縝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沈若初就輕易的識破了她的身份。
確實是不容易的,她接觸的人多,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甚至許多和她常待在一起的人,都沒識破她的身份。
沈若初隻和她待了兩盞茶的功夫,就輕易的識破了。
“福小姐,我說了,女人終歸是女人,你再怎麼扮成男人,都是女人,福一滿,你的聲音可以變,你的手,就算是常年握槍,也沒有辦法像男人一樣粗獷,女人該有的,你一樣都不少。”沈若初微微勾了勾嘴角,她在見到福一滿的時候。
就覺得福一滿有些不對勁,長得清秀的男人多的是,陳峴玉算一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
更何況,福一滿有著男人一樣的劍眉,單從麵相來認福一滿,肯定是不容易的。
福一滿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沈若初的說法,不等福一滿說話,沈若初目光落在福一滿的脖頸處:“男人有喉結,女人沒有,你就算是穿著雪綢襯衣,故意遮掩,還是會被發現的。”
這一點要謝謝厲行了,每次她和厲行靠的極近,挨著厲行的時候,沒敢看厲行的眼睛,厲行喉結處,就是最明顯的。
所以她看到福一滿的手,目光自然會注意到福一滿的脖子了。
“厲害,厲害,我福一滿橫行雁門和鶴城這麼多年了,總算是遇到對手了。”福一滿也不惱,反而一臉笑意的看著宋意,“不過,對手歸對手,我可不會認輸的。”
她喜歡沈若初這股子聰明勁兒,能讓她福一滿看在眼裏的,確實不多見了,可喜歡歸喜歡,這次好不容易把沈若初給弄出來了,肯定不能讓她給跑了。
“我這不是厲害,你確實井底之蛙。”沈若初握緊手裏的槍,哢哢幾聲,子彈上膛,沈若初目光裏頭,多了幾分淩厲。
福一滿見此,立馬將子彈上膛,瞪大眼睛看著沈若初,有些氣憤的開口:“我井底之蛙,哈?沈若初,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真敢拿槍跟我幹?”
沈若初隻是認出了她是女人的身份,不知道她還有一層身份吧?
沈若初拔槍的時候,她就很意外了,沈若初直接對她動槍,這就有些過分了。
更何況,沈若初敢跟她拿槍幹,放眼這鶴城裏頭,沒有人不怕她的,她還真佩服沈若初的膽識。
“當然知道了。”沈若初不以為然,略微有些冷的目光看著福一滿,“福小姐,就是這鶴城裏頭,讓人聞風喪膽的大當家的賀林。”
福一滿來找她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奇怪,談茶葉生意,福家的身份,這個是理解的,沒什麼值得懷疑的。
可是談生意哪裏都能談,福一滿非得帶著她來酒樓,在車上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詫異,後來,才發現福一滿不是什麼少爺,而是個女人。
如果一個女人為了自家的生意,假扮男人,不是沒有的事情。
畢竟生意場上都是男人,扮成男人,隻是為了和男人談生意方便,不讓那些男人瞧不起她們。
這個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她也女人,福一滿來和她談生意,再扮成男人,就沒有意義了,她大可以同自己一樣,以女兒的身份來跟自己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