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奴家不是有意的,請妻主不要,不要打傅兒。”莫離本沒有生氣的意思,隻不過來的太過突然,難免是有些情急的,語氣便重了些。
男人的話讓她不禁側目,這人本就穿的單薄,因端著碗而伸長的胳膊,雖說隻是露出一小節的手腕,也能清晰的看到的猙獰傷口,大概是被鞭子一類的東西所傷。
莫離眼睛微眯,打量著他手中如墨一般的顏色的東西,應該是要給自己喝的湯藥一類,在接過的瞬間,雙手持不住的,下意識的扔掉手中滾燙的湯碗。
碎片連同黑汁應聲掉落,濺了一地。
竟會如此之燙。
男人一直微微顫抖著,在碗被摔碎之後,隻是稍微愣了楞神,便轉身去撿著地上的碎片了,手掌在來回反複之間,莫離可以清晰的看見手心泛著深紅,嘴裏不停的反複著“不要打我。”
莫離不知道眼前的人之前受過怎樣的對待,竟會如此。
看的人心裏一顫一顫的。
莫名的有些心疼。
“別撿了!”
翻身下床,拉過他的雙手,手背很涼,手心熱的發燙,微微皺眉,起的急了,暈眩的厲害,身體重心依靠在男人的身上,男人滾燙的手心反握住莫離的手腕,微微下滑的袖口露出更多的是觸目驚心的傷口,
“妻,妻主,傅兒會好好的,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這些都是我,我打的?”莫離翻抓住對方的手腕,撩起衣袖,大小不一的傷口,或長或短。
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頭微微低垂著,上下浮動的不明顯,又趕忙左右搖擺起來。
這歹毒的女人,竟把這樣的人,打成了這樣,燙成這樣都不敢吱聲。
莫離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
趁莫離扶額撫慰的時候,戰戰兢兢的收回自己的雙手,衣袖滑落,遮住了傷痕,頭微低之後又偏向一邊,不在看對方。
“有些事情,我不太記得了。”
男人吃驚的抬頭,微微愣神,動作欲向前,並沒有踏出腳步,又停止了動作,嘴巴因訝異開合之後,又默默低下頭,沒有搭話。
“我是你的,妻主?”
“妻主,是,是不想要,要奴家了嗎?傅兒真的會很聽話,真的。”男人緊緊的抓著莫離的衣服,抓到連骨節都泛白了,還止不住的顫抖著,仿佛不用盡全身的力氣牢牢抓住,雙手就會滑落一樣。
莫離隨手抓起床上的薄被,裹住眼前的人,雖說被子薄到完全抵禦不了寒冷,但眼前的人,似乎一直在發抖,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害怕自己,另一部分原因,還是穿的太過單薄了。
“很冷是不是?趕明兒,去給你買些過冬穿的棉衣。”把男人安坐在床上,隨手幫他把額前稍長的劉海掛在耳上。男人竟呆愣了起來,好似還沒有反應過來。
“傅兒?名字是哪個字?”
“奴家不識字。”黑亮的眼珠微微一抬,隻是一瞬便斂下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