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吸一口涼氣,雲玖不由自主地將視線在巫師和夕昭二人之間來回打探,眼裏流露出幾分說不出的好奇。
事情倒是越來越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衛長臨卻是在巫師話落之後,對雲玖搖搖頭,手指輕招了招,示意她過來自己身邊——這個夕昭,看來也不是簡單的。
“是你!”間鬆再次從座位上彈起來,這回卻是滿臉的驚駭,指著巫師,手指一直抖啊抖,胡子跟著一起顫,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你還活著!叛徒——你還敢上情林!”
驚駭過後,便是滿麵的憤怒,間鬆手一揚,一把劍便自他身後的牆壁上飛來,他握在手中,指著巫師,“既然你沒死,那就讓我了結了你!”
“嗬,間鬆,就你那點本事,能與老夫過幾招?”巫師粗嘎難聽的聲音伴隨著低低的笑而起,他挑著眉,對間鬆投去輕蔑不屑的一眼,“五十年不見,你還是這般衝動易怒,半點長進都沒啊!”
“你!”
“間鬆。”
夕昭的聲音陰柔磁性著落下,他投去淡淡的一眼,製止了暴怒中的間鬆,而後起身,身上的袍擺落下,身形頎長,愈發顯得他瘦削挺拔。
他眼眸平淡地看向下方的巫師,語氣帶了一絲歎息,“果然是你,間楊。本座還想,寒絲引怎會重出四國——你既僥幸活下來了,為何還要上這情林神殿。”
“間楊?”巫師低低冷笑,麵具下的眸子閃過一絲陰戾的紅,而後抬眸恨意滔天地瞪著夕昭,“這個名字五十年不曾聽人叫過了。還當真是懷念得緊啊!
我回來做什麼?夕昭,這不應該問問你自己嗎!”
間楊……
雲玖這下真的是麵色大變了,她抓著衛長臨的胳膊,眼裏一片迷茫和不解,心底更是惶惶,她想,離真相好像不遠了。
巫師叫間楊,而間鬆,間柏,皆是姓間,且名字都是木字輩……
所以,巫師是情林的人!
難怪一路他都那般淡定,上這情林,知道怎麼替夜無瀾解毒,還知道讓她奏響相思琴召引守門人……
所以,巫師這一路,便是為了上情林才大費周章的!
衛長臨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無聲地搖頭安撫她的情緒,示意她接著往下聽。
隻是他們想聽,間柏卻神色微複雜地走過來,拱手恭順地對雲玖道,“小主子,這是情林神殿的家務事,不便讓你們得知,不如還是隨老奴先去安置歇息下吧。”
他尾音還未落下,間鬆就氣得吹胡子瞪眼,“歇什麼歇,你沒看到是他們將叛徒帶上神殿的嗎!若非她帶著信物和相思琴,豈會讓這個奸詐的叛徒趁虛而入!”
這會兒間鬆是真的對雲玖印象惡劣了,這麼一個隨時都要命歸西天的嬌滴滴小姑娘,除了會彈奏相思琴,還會什麼?
別到時候不能完成使命不說,在這之前,便帶來間楊這個麻煩上神殿,擾了神殿的清淨!
“間鬆,最後一次,不得對小主子無禮。”夕昭薄削的紅唇唇角壓了壓,含著幾分警告不悅地朝間鬆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