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封 情 書
在我讀初中一年級時,學校就在我家附近幾百米遠。每次我從家裏到學校時,總有幾個初三的男生在後麵跟著起哄,他們“誌明、誌明”的叫著一個男生的名字。我知道,誌明是初三的一個男生,我左右一看,分明沒半個人影,更別說那個叫誌明的男生。若是對著我喊吧,又奇了怪了,我哪一點也不和他長的相象啊?
就在我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時,那個叫誌明的男生就像舞台上的男主角一樣在觀眾的強烈呼聲下千呼萬呼始出來。他給我寫信了。他說一看見我就喜歡上了我,喜歡我的笑,喜歡我說話的樣子。我也終於明白了,那些可惡的男生衝著我喊他的名字是有原因的。想必誌明在男生那裏早已公開透明的承認了喜歡我的。男生們似乎想用這種方式來印證一下。就像農村裏叫“孩子他娘”、“張三李四屋裏”一樣,把一個女的叫成一個男人的名字,敢情也能打上那個男的烙印,像產品認證一樣,抹也抹不掉,飛也飛不走了。
當我明白個中原委時,我哇哇的哭了。我讓誌明把“命令”趕緊傳達下去,不許那些可惡的男生再這麼叫我。他說好,既然你不喜歡,我讓他們以後不叫了就是。這以後,那些瞎起哄的男生果然收斂多了,再沒人當我的麵喊我誌明。可是初三的男生不叫了,隔壁班的男生卻又在一夜之間叫開了。每次我一路過他們的教室門口,就有人趴在窗戶前或是在走廊前一個勁兒的擠眉弄眼,誌明、誌明的亂喊一氣。我委屈萬分,是誌明喜歡我,又不是我喜歡他,竟要我憑白受這番羞辱。我又哇哇的哭著跑去告訴了誌明。那個時候,眼淚是我唯一的武器,哭是我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又有什麼辦法呢,打又打不贏,罵人吧,拍爛了腦袋,頭腦裏也蹦不出幾個有殺傷力的字眼。要是罵人的話也有一部詞典,我那個時候是一定
要找來潛心通讀的。
那天,我像往常那樣從家裏趕到學校。路過隔壁班時,我看到走廊上鬧哄哄的,好多人圍在那裏,有個男生鼻青臉腫的在那裏鼻子一聳一聳,抽風箱似的掉眼淚。現場有廝打過的痕跡。我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了,也不想明白,隻是徑直走到自己的教室。我素來不是一個愛湊熱鬧、好管閑事的人,這次也一樣。但我的第六感告訴我,背後有很多雙眼睛在看我。我搖搖頭,唯願是自己的錯覺,這事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下午,學校的廣播裏點名批評了以誌明為首的三年級的一幫男生,說他們在低年級班尋釁鬧事,情況惡劣,影響極壞,每人記過處分一次。
我開始隱約感覺,這事還真與我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