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再記得我的生日
親愛的，今天是我的生日。從零晨到子夜，我的手機像我的人一樣，頑強的睜大著眼睛不肯入眠。它和它的主人輾轉反側隻為等遠方的你輕輕道一聲：Happy birthbay！可是親愛的，你沒有，你不再記得我的生日。
第二天，你打來電話，我心頭一熱，心想這家夥總算還有點良心。可你天南海北的一通閑侃之後，卻依然隻字不提我的生日。我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轉，我的聲音也慢慢冷卻下來，你似乎這才覺察到了我情緒的變化。你說：“怎麼啦，親愛的，不開心嗎？”我說：“是的，我傷心，因為你！”你說：“我哪裏惹你不開心啦！”我說：“你想想吧！”你想了很久似乎才恍然大悟：“今天是你的生日，對嗎？”我在心裏說，榆木腦殼終於開竅了。但我沒說話，我不喜歡你的不能確定，不喜歡你從我這兒得到肯定。
過了一會兒，你打來電話，你說你問過別人農曆的日期了，確實是我的生日。你說對不起，工作太忙了，一時沒記住；你說對不起，你們單位沒有掛曆，不知道農曆；你說對不起，因為……
我不想聽你那麼多解釋。在我看來沒記住我的生日就是沒記住我的生日，任何理由都不隻過是借口而已。剛戀愛那會兒，你也工作忙也沒有掛曆，不是也能記住我的生日，還有一份為我買禮物的熱情。你說你生氣了啊？我說我沒有生氣，我幹嘛生氣。生日人人都要過的，無所謂啦！我隻是傷心，因為從這件小事可以看出我在你心裏的份量。一個男人如果連女朋友的生日都記不住，你還能指望他記住你的啥呢？還在談戀愛就受這般冷遇，結了婚那還不打入冷宮了？今天你可以不記得我的生日，明天你是否連我的姓名、我的模樣都給統統忘記掉？你說男人是在外麵攢錢養家的，不可能整天記住這些婆婆媽媽的瑣碎小事。你說，你要先提醒我你快過生日
了，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嗬，要我提醒你快要生日了，姑且不去管浪漫與否，單想想一個女人整天對著一個男人討賞似的說：我快生日了，我快生日了，我自己都會覺著鬱悶、恬躁的。更讓我憤憤不平的是你的大男人主義。男人怎麼啦？男人就不該記住愛人的生日，男人就不該粗中有細，男人就不該溫情款款？這是一個態度問題！這是一個立場問題！！這是一個嚴肅的話題！！！是可以拿到桌麵上唇槍舌戰來論爭的話題！！！！
你說你一向都記不住別人的生日。但要是結了婚，有老婆在耳邊經常提醒就不會犯這樣的錯了。老婆是用來幹什麼的，你知道嗎？你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教育者的姿態來問我。我說，大男人，那你以為老婆是什麼呢？是記事薄？是農家曆？是洗衣機？是保姆？你要這樣想就大錯特錯了。讓我來告訴你，女人是什麼吧。女人不是用來傷心落淚，不是用來受苦受難的，女人是降落在人間的天使，她為愛折斷了翅膀來到了人間。所以你要好好待她、嗬護她。因為她折斷了翅膀，再也飛不回天堂。就連歌裏麵都在唱：好男人不會讓心愛的女人流一滴滴淚，至少我盡力而為。
你聽我在這慷慨激昂，義正言辭，不由“噗哧”一笑。你說：“你真幸福！”我問，幸福？從何說起？你說難道不是嗎？時刻處在戀愛之中，時刻以戀愛中的女人要求自己，典型的浪漫主義思想！不就是沒記住你的生日嘛，竟給我羅織出一大堆莫須有的罪名。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啊！
我一怔，也許你說得對，我就是一個時刻沉浸於戀愛之中的小女子，整天哼哼唧唧為賦新詞強說愁。女人就這樣，她似乎天生是為愛來到這個世上的。愛對於女人就是空氣，就是陽光和雨露。沒有了愛，生命之花就會失去水分就會枯萎、凋謝。
本文曾發表於2005年9月的《百花園.中外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