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水花,水珠啪打水麵濺起層層晶瑩。
風誓今日做好飯看莫心沒有歸來,就按照她說過的路線找來。
隻見石台上坐著一名絕美少女,湍急傾瀉的瀑布之水從她的身上一遍一遍衝刷。
她如同恒古的山巔任其啪打,凝脂如玉的肌膚已經被冰的雪白,就連水衝擊的力量都無法看出一絲紅暈,顯然被這樣“澆灌”很久,久到凝結血液。
秋末是寒涼的,現在莫心雖不赤身裸體,可光著身子在瀑布之下承受洗滌,再好的體魄也會淋病的,何況她還是個女子。
“你瘋了!”風誓第一次見到莫心這樣,急急跑過石台去撈她。
凝神聚靈的莫心感覺不到徹骨的冰水,疑惑睜眼就對上一張著急的麵孔。
“莫心,你想死一把劍即可,為何這般摧殘自己!”風誓抱著她遊上岸,脫下衣服把莫心捂的嚴嚴實實。
“死?”莫心不明所以,她沒怪他打斷她凝聚巫力,他到發起脾氣?
“你死我都不會死。”莫心見他慍怒著臉,心裏也來了氣,一下子起身又往石台走。
“不許。”風誓怕她淋病,一把攔住莫心,手死死扣住她纖弱的臂膀,就是不讓她再邁一步。
“讓開。”莫心蹙眉,瞅著肩膀上的手,身體越來越陰寒。
“打死我都不鬆手。”風誓倔強抿唇,靈氣的黑眸炙熱迎視莫心冷酷的眼。明知不鬆手莫心會生氣,可他就是不願放開,他怕她生病,他怕她尋死,他怕她離開他!
眼看莫心舉起攻擊的手掌,風誓梗著脖子,喋喋不休道:“你就是動手我也不讓你去,瞧你身體冷的跟冰一樣,在這深山老林裏我不是大夫,你生病了怎麼治?不許去,我就是不讓你去。”
驅動的手,灌滿力量,莫心在聽到風誓的話,詭異改變方向。冰封的心悄然注入一絲暖流,妖冷瞳眸染上一絲暖色,他這麼著急,不是故意搗亂她不跟他練出塵,而是真正怕自己生病又不會醫治。
“我在練功,想我快點跟你練出塵,就不要打擾我練功。”莫心第一次向一個半生不熟的人解釋。
“出塵可以晚些練,你這什麼邪門歪道的功法,居然將自己弄的跟冰人一樣。總之我不許你練!”風誓見莫心臉色急速冷沉,又很繞口低聲道:“以防萬一,少練幾個時辰,你生病總不好對不對?”
改口到是挺快,莫心抖了一下肩膀,冷漠勾唇:“風誓,我不喜歡你耽誤我的行程。”隨後,拾起岸邊的衣服,還是那件白袍,她當他不存在穿起來。
“莫心,你是女孩子不能老是當著眾人麵穿衣服。”風誓見莫心不羞澀不遮蔽就穿衣服,開始老媽子嘮叨起來。
騰!邪火上升。莫心厲著眼,“閉嘴!”感情她救的不是男人,是個老媽子!
風誓癟癟嘴,委屈看著莫心,討好道:“莫心,我做了糖醋魚,嚐嚐我的新手藝,別生我氣,我是為你的身體著想。”
“男人,你很恥燥。”莫心不耐煩看著一臉燦爛笑容的風誓,覺得他才是女人,而她才是男人。要不是看他真心關心自己,她早就讓他領教一下巫師困境!
風誓聞言乖乖閉嘴,隻不過一直用幽怨的眼神掃射前麵行走的莫心。
莫心往茅舍方向走,就感覺後背都能著了一把火,心中感歎到底是十六歲的少年,跟著她在沒有人煙的山裏生活,沒悶瘋都是奇跡。
轉身,伸出手,淡淡道:“還不快點,我餓了。”
見此,風誓揚起一抹大地失色的靈動微笑,那樣滿足,那樣幸福。好似能和莫心牽手回去就是此生最大的幸福。
“啪”牢牢握住纖細有力的手,風誓心滿意足道:“莫心,有你真好。”
聽言,莫心看了一眼笑的跟朵花似得風誓。還真容易滿足,果然還是個孩子。想她在他的年紀,早就沉浸在巫術和如何掌控整個集團了。
當她巫術巔峰之際,所有王冠和榮耀加冕,是那樣的輝煌。可惜最終有眼無珠,千挑萬選選了個愛錢如命的東西!
思及此,莫心陰沉著臉,手無意識的緊握。
“嘶”風誓突然被捏的很疼,疑惑看著身旁的莫心,她的神情怨念重重,好像死去的奶奶。難道她也經曆了什麼慘痛的事情?
“莫心,與其沉湎過去傷痛中,不如我們一起將所有的痛還回去好不好?”風誓定定看著眼中閃動孤寂和蒼涼的莫心。
灼熱而清靈,就是這樣一雙眼讓她感覺溫暖,是因為黑色眼瞳中沒有雜質和欲念嗎?
輕輕點頭,姑且相信麵前的溫潤少年,就算有異心又如何?她已經不是曾經的莫心,想殺她還是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