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滿清瑩,瀑布石台野獸嘶鳴。
古老沉吟從莫心口中傳出,“嗡嗡”聲一重高過一重,借著水光隻見成批結隊的蝙蝠再次出現。
而莫心赤身擺動,如星辰織出的墨發隨風起舞,看起來格外邪魅,清靈的咒語似古老歌謠不斷從她瀲灩的唇溢出。
她就像食人精魂的妖精,遊蕩在水中,任那慣力而下的瀑布之水洗滌,一波一波隨著她吟唱而獨舞,舞盡妖嬈,舞盡熱情,徒留冰冷和無情。
密密麻麻的蝙蝠形體比普通蝙蝠還要稍大一些,它們立在石台最外邊,每隻像站崗的士兵,又似觀禮的客人,它們普遍是深黑或深棕色,不是人們常見的老鼠腦袋,而是跟狐狸一樣的頭,有些靈動,有些可愛。
不知莫心吟唱多久,隻見她雙臂似波浪搖擺,口中咒語停止。一隻身體雪白,像雲錦的帶頭狐蝠齊齊朝著洗滌的莫心飛去。
“嘩啦”以肉眼能看到的花粉瞬間將絕美的莫心淹沒,莫心好似知道安靜而坐,接受狐蝠傳播的花粉,當細膩的花粉落在她凝脂肌膚上,奇怪的事發生了。風一吹就散的花粉居然沁入肌膚裏。
一層又一層的花粉沒入肌膚,蝙蝠播撒完又人性化的站在石台最外邊,等待石台中召喚它們的女子睜眼。
“唰!”莫心睜開妖冷的眼,多了幾許不同,還是相同的冰冷,隻是眸中閃動似一絲聖潔。光潔額心多了一枚冷香印記。這下,本是絕美的莫心,美的更冷,美的更高貴,美的更加誘人和妖異。
看著水中倒影,莫心滿意勾唇,眼中閃動勢在必得的冷酷!微屈手指感覺巫力的累積,唇畔勾勒一抹冷笑:“就算巫力枯竭又怎樣?隻要還活著照樣能恢複曾經的渾厚!”
幽冥巫蠱是巫術的禁術,而她就是要逆天而行!她和巫神交換重生,卻不是現代而是未知時空!她的仇找誰報?一個小妾身份在她殺光整個軍營還能消停?未知就代表無數凶險,隻不過出軌就要被貶,那她又養了風誓在身邊,豈不是要被挫骨揚灰?
“吱吱”白色狐蝠像個小孩子叫嚷,撲騰撲騰飛在莫心懷裏,懶洋洋撒嬌,好似在說我不想走,今晚我要跟你睡。
低頭看著懷裏的狐蝠,莫心戲謔道:“你不走,可別後悔明天我招來的同伴欺負你。”
聞言,小狐蝠一個激靈,伸出前爪討饒。它最怕那群吸血的家夥。這美若天仙的姑娘召喚它們怎麼還要召喚那群討厭的家夥?
“嗬嗬”莫心被小狐蝠的樣子逗笑了,淡淡道:“叫你的夥伴散了,留下幾個每天摘點滋補身體的果子放在茅舍,聽話我就留下你。”小狐蝠急忙點頭,呼朋引伴的離開,那飛躍姿態似個調皮的精靈。
翌日,風誓見莫心沒去石台瀑布,奇怪的瞅著坐在椅子裏曬太陽的莫心。不,更確切的說是瞅著莫心懷裏像狐狸的白色蝙蝠。
聽說女孩子喜歡貓,狗,就沒聽說女孩子喜歡狐狸的!
風誓打趣問:“莫心,你上哪抓了一隻可愛的狐狸?”
“吱吱”小狐蝠不滿抬頭,齜牙咧嘴揮動前爪抗議“我是蝠王!不是狐狸,你個蠢貨!”
小狐蝠動彈前爪時,正好張開蝠翼,風誓見此到嘴邊的話咽下去。乖乖!莫心喜歡的動物都與眾不同,居然喜歡一隻蝙蝠中的怪物!
“它自己不走,就留下當傭人。”莫心彈了一下小狐蝠的頭,命令道:“今晚,不許叫你夥伴出來,不聽話我就把你燉了!”
小狐蝠點點頭,朝風誓怪叫兩聲,扭扭屁股一拍翅膀飛走了。
莫心拿起小狐蝠一大早叼來的果子,扔給風誓,沉聲道:“還有你,今晚不許再打擾我練功,不然我不介意殺了你。”
聽言,風誓皺起好看的眉,有些委屈的抿唇。“莫心,你練的什麼功夫?”看她擊斃禦劍門的人無非是外家功夫,怎麼還需要天天泡瀑布?
“巫術。”今晚是凝聚巫力重要環節,怕風誓不知輕重打擾,莫心耐著性子回答。
“你是個巫婆?”生於武林世家的風誓對巫蠱之術還是了解的,對那些詭異的招式有些毛蘇蘇的。
“你認為是就是。”吃完果子的莫心,臉色微沉再次警告道:“記住,我討厭不聽話的男人。如果再發生昨天的事,別怪我親手送你和你奶奶作伴。”說罷,步履慵懶往林子裏走,去尋找今晚儀式需要的東西。
“又是不許。”風誓倔強的唇上翹,“巫術耶!你不陪我練出塵,那我跟你學巫術一樣能替風家報仇。”想什麼做什麼,隨後悄悄跟上莫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