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兵隻追了一段,以防前麵有埋伏,後麵就鳴鑼收兵。
淩東舞掛念著穆紫城的傷,一路上打馬如飛,終於在前麵的一個客棧追上了穆紫城的隊伍。
此時毒針上的毒氣發作,穆紫城已經昏了過去,淩東舞見到不久前還神采奕奕的穆紫城,現在麵色發黑的躺在這裏,急的要哭了出來,吩咐身邊的侍衛:“趕快去準備磁石和烈酒……”
“是,小人馬上去。”
淩東舞為穆紫城脫了衣服,隻見他腰間紅腫,細針入肉幾乎看不出來,暗道:“好個心狠手辣的妖道!”
侍衛將膏藥和磁石放在淩東舞身邊的案幾上,淩東舞細細揉一揉烈酒燙紅的那部分,用磁石一靠近,隻聽得“嗤”的一聲,好幾枚細針就被吸了出來。
淩東舞又請來客棧裏坐堂的大夫,給穆紫城診治,大夫聽說此人就是名將穆紫城,立刻麵露敬意,為他把過脈說:“還好,他中的毒我可以解,但想要把他身體內的餘毒全部清楚需要七天,這七天他不可以運功,生氣,甚至隨意走動,如若有一點做不到,毒氣遊走四肢,他不死,也會變成一個廢人!”
所有人聽了大夫的話,都麵露難色,後麵有北漠大軍,穆紫城又怎麼可以不走動,“可不可以用藥先把毒控製住,等我們回到淮陽城在解毒!”淩東舞輕聲問道。
“不行,穆將軍受傷後,策馬疾馳到這裏,毒氣已經在身體裏運轉,如果在等個一時半刻,毒氣攻心,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明亮的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灑在躺在床上的穆紫城身上,淩東舞這才發現,幾天不見,穆紫城整個人瘦了一圈,房間裏安安靜靜,穆紫城呼吸有些急促,淩東舞眼都不眨地盯著他,忍不住拍拍他的臉:“你醒來好不好?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喉頭一哽哭出聲來。
穆紫城一動不動,已陷入昏迷狀態裏。他,聽不到自已說話!他,不會在和自己並肩而行!淩東舞隻覺得心裏有個空洞在慢慢的增大,眼淚撲簌簌往下滴落,往事一件件浮上心頭。原來,自已是這樣的在意他。
她輕輕撫過穆紫城的眉頭,喃喃道:“你以為總是對我說,有你在,絕對不會讓我有事,現在我也告訴你,有我在,我也絕對不會讓你有事!”
淩東舞站起身,開口對大夫說道:“你先給他解毒,其他的我來想辦法!”淩東舞現在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穆紫城活著。
這次跟穆紫城出征的副官叫林晉,淩東舞和林晉商量後,派出快馬回淮陽送信,求救兵。可是穆紫城養傷的客棧離太穀城近,離淮陽城遠,無論如何,明日北漠大軍的先鋒定會攻到這裏。
淩東舞一個坐在屋子裏苦思冥想,想著前世書上,電視上所有的軍事部署,想著今生穆紫城在她耳邊說起的兵法,戰略。她一定要想出一個以少勝多的辦法,將北漠兵三萬先鋒隊伍打退,她就是拚了性命,也要保證穆紫城的安寧。
在屋裏憋了半天,淩東舞也沒想出好的對策,信步走出客棧,煩躁不安的看著眼前的大黃山,不知不覺中,秋天已經來了,大黃山兩側的峽穀,被落葉覆蓋上一層金黃的顏色。
淩東舞望著大黃山的峽穀,腦中靈光一閃,終於計上心頭,不由開心的哈哈哈大笑起來。
淩東舞將林晉等人喚到屋內,五千人分成五支小隊,兩支小隊在山上埋伏, 見到南麵火起,就殺出來。兩支小隊誘敵深入,一支小隊在客棧保護穆紫城的安全。
這些軍將跟隨穆紫城日久,也知道他和淩東舞情誼深厚,雖然淩東舞不是他們的主帥,但見林晉帶頭擁護淩東舞的計策,也都領命下去,按計行事。
淩東舞第二日要出發前,來到穆紫城床邊,無論她怎麼心思巧妙,畢竟是第一次領軍打仗 ,心中總是有些不安,用手輕輕撫摸穆紫城英俊的臉龐,自由自語:“紫城哥哥,你可一定要保佑我出師告捷,保佑咱們渡過這一劫難!”
淩東舞怕廝殺聲驚醒穆紫城,怕他養病分心,幹脆讓人點了他的昏睡穴,她回頭又看了毫無知覺的穆紫城一眼,毅然走出客棧,翻身上馬。
北漠先鋒穀神,帶著他的三萬兵馬進入大黃山峽穀,他身邊的道士出言說道:“將軍慢行,此處峽穀地方,防止南詔兵設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