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們王爺不是還沒娶正妻嗎?”淩東舞突然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莫不是蕭昊天什麼時候已經把羅研歌扶正了,這一路上都是在騙自己。
膽大些的事情見淩東舞逼問,吭吭哧哧的說道:“是,是二夫人,但是平日裏我們都叫她夫人的!”
淩東舞提到嗓子眼的心‘撲通’一下落了下去,這就對了,原來是羅研歌的虛榮心在做怪。
四周寂靜無聲,天空開始露出第一絲曙光,淩東舞和兩個侍女說了一會兒,反倒困倦起來,侍女替她揭起珠羅帳子,她困倦已極,衣服也沒脫,躺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這一覺竟然睡得極好,醒來時紅日滿窗,四下裏依然寂然無聲。唯見窗隙日影絲絲縷縷的照在案幾上瓶中一捧玉蘭花上,潔白如玉,香遠宜清。
侍女們見淩東舞醒了,魚貫而入,捧著洗盥諸物,淩東舞則懶洋洋的任由著人擺布。最後梳頭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冷凝中帶著溫潤的聲音響起,“不用給小姐梳髻了,她願意怎麼弄由她。”
淩東舞回頭,見蕭昊天就站在身後,他今天穿一件青色的薄袍,頭發也不再隨意紮起,而是束了金色的發冠,窗外的太陽一分分的升上來,隔著窗紗,屋裏的光線越發明亮起來,他站在燦爛的陽光裏,冷俊中透著孔武有力,眼神堅定犀利。那眼神仿佛在說:即使天塌下來,我也能扛得起!
淩東舞看著眼前的蕭昊天,看著他仿佛雕塑一般俊美的麵容,有什麼仿佛在體內一點一點複蘇,又有什麼仿佛在一點一點地沉澱……
見蕭昊天向自己走近兩步,她才猛然驚醒過來,“王爺,早。”淩東舞掩飾著自己的窘態,胡亂找了句話跟蕭昊天說,臉頰帶著緋紅,回轉臉去。從侍女手中接過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自己梳理著長發,那拿著象牙梳的手,竟與象牙一樣瑩白細膩,更襯得烏發如瀑,光可鑒人。
蕭昊天隻覺得眼前豔光迷離,竟讓人睜不開眼去,她螓首微垂,有一種出奇的嫵媚婉轉。半晌,他方啞聲說道:“已經不早了,馬上就要吃午飯了。”
淩東舞聽他這麼說,心中一惱,正要開口,一名侍衛跑到門外,“王爺,巴圖大人來了。”
“巴圖大人?”淩東舞下意識地重複著,突然欣喜的說道:“是周澤,是周澤來了!”
蕭昊天見她如此模樣,無奈的笑了一下,“淩丫頭,你想和本王一起去見見故人嗎?”
“當然想啊,我倒真想周澤了。”淩東舞胡亂的將頭發紮起來,率先走出房間。她沒有看見身後蕭昊天的眸色如半天的霞光,一分一分的黯淡下去。
大廳裏,一個一身戎裝的男子正在等待著,見蕭昊天走出來,立刻喜道:“大哥,你果然回來了,昨天聽侍衛來報,我還以為他在亂說,我真的以為你要在景山上呆一年呢,你知不知道……”
淩東舞笑嘻嘻從後麵轉出來,打斷了周澤滔滔不絕的話語,“哥們兒,我來看你了!”
周澤看著眼前的淩東舞,呆了半晌,立刻欣喜若狂的忽然跳了起來,一把抓住她的肩頭,“淩丫頭……是你?”
淩東舞笑起來,“可不是我嗎!”
周澤喜不自勝,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忽然看見她一身女裝,金絲刺繡的華麗衣裙,迤邐拖地,襯得她身形婀娜多姿,烏黑如點漆的雙眸,望著自己,光華流轉不定。
而站在她身旁的蕭昊天俊偉的如天神般長身玉立,一個高大英挺,一個嬌小柔媚,一個冷峻淡然,一個靈動嬌憨,明明是兩個極端上的人物,可是一旦站在一起,又有種說不出的和諧和默契,仿佛他們天生就是應該在一起的一對。
周澤知道,自己在行圍時,跟淩東舞曖昧不清的關係徹底結束了。他訕笑著不好意思地鬆開抓著淩東舞肩頭的手,在蕭昊天高壓的視線下,有些局促地搓著雙手,“淩丫頭,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是昨天到的這裏。嗬嗬,沒想到這麼快就看見了你,即使你今天不過來,我也會去找你的。”
這時,侍女走了上來,輕聲說道:“王爺,你吩咐為淩小姐準備的膳食做好了。”
蕭昊天見淩東舞和周澤一副他鄉遇故知,難解難分的樣子,拍拍周澤的肩膀,又看看淩東舞,說道:“既然如此,你今天如果沒有事情的話,就留下來一起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