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蕭昊天的後宮(1 / 2)

可是一想到蕭昊天會像父親疼愛自己一樣,疼愛著別的女人生的小孩,她就痛苦的要死,她是絕對不會心滿意足的看著他們笑得。她的愛是自私的,狹隘的,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更何況是個孩子。

蕭昊天也許像自己的父親一樣,愛自己的孩子超過愛世上任何人。那自己在蕭昊天的心裏,地位豈不是要排在這個小孩子後麵。

淩東舞想到這個問題,同時發現,自己如此在意蕭昊天的這個兒子,如此小氣的嫉妒著,都是因為自己在乎蕭昊天啊!這個認知,令淩東舞對自己的人品產生了質疑,自己不是深深愛著穆紫城嗎,自己不是為了穆紫城要死要活的嗎,怎麼這麼快又開始在意蕭昊天了,難道自己的本性是個水性楊花的人,不能啊!?難道自己在內心深處,這麼多年從來就沒有忘記過蕭昊天,不會啊!?

迷迷糊糊中淩東舞終於睡去,也好像一直都在半夢半醒之間。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來到了一片鳥語花香的世界,東方的天空已經露出第一絲曙光,穆紫城晨練過後,手拿長刀大步流星地向自己走了過來,因為晨練過後,額上都是汗水,渾身上下都是青年人那種無可抑製的朝氣蓬勃,站在自己麵前,那樣深切地凝視著自己,嘴唇微動,似乎在柔聲呼喊自己的名字。她欣喜若狂地伸手抱向他,可是就是這麼一伸手的距離,也仿佛用盡全力也無法觸及,她心裏大急,大聲喊著:“紫城哥哥……紫城哥哥……”

身子一驚,忽然醒了過來。她摸摸額頭,竟然是一頭的汗水。自從穆紫城死後,漫漫長夜成了一種酷刑,無論是他入夢來,還是她不入夢來,醒來時枕畔總是空的,帶著一種寒意徹骨。這段日子,趕路乏累,躺在床上就睡著了,幾乎很少夢見過穆紫城。即使偶爾夢見,也從來看不清楚麵容。可是,這次,她不但在夢中如此清楚地看見了他的臉,更清晰地看見他在朝陽下,額頭上晶瑩剔透的汗珠……

難道穆紫城知道了自己隨蕭昊天來了北漠,心有不甘,前來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他!可是屬於他們最美好的一切都在時光中風化成沙,粒粒吹得散盡,再也無法追尋,穆紫城,他是真的不在了!

夜深了,四下裏寂靜無聲。極遠處傳來“太平更”,三長一短,已經是寅末時分了。屋中並沒有點燭火,西沉的月色透進來,淩東舞自驚悸的夢中醒來,再也睡不著,她靜靜的躺了片刻,起身將衣服穿上,推開窗子,窗外月沉星黯,冷風吹來北方那種略帶有塵沙腥味的涼爽,她不禁打了個哆嗦。

這世上再也無皎皎的潔白無瑕,哪怕是月色,她自言自語道:“紫城哥哥,你是不是想我了,一個人獨居在那荒山野嶺,一定是寂寞了,你有沒有想我能趕快來和你作伴呢?”

在門口守更的兩個侍女原來還在打著盹,這時候聽見淩東舞開窗戶的聲音也先後醒了,慌裏慌張的跑了過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姑娘饒命,奴婢一時迷糊了,不知道姑娘醒來,請姑娘饒命!”她們的頭磕到砰砰有聲,隻不過眨眼功夫,地麵上已是見了血跡。

淩東舞看得咋舌,暗歎這兩個人也太實誠了,磕頭都還這麼實在!不過,自己也沒說怎麼著她們啊,至於嚇成這個樣子麼?她趕緊招呼她們馬上停止磕頭,然後迷惑的看著她們,這麼小小的一件事情,至於用上饒命這個詞嗎,半晌反應過來,想著從自己進府以來,所有侍衛,奴仆都小心謹慎的模樣,一定是蕭昊天為人狠戾,家規自然森嚴無比,懲罰的手段也會殘忍至極。

她淡淡一笑,抬手說:“你們起來吧,原來是我不好,大半夜的不睡覺,四處亂跑,害的你們也睡不成。”

倆個侍女聽她這樣說,跟是麵無血色,驚懼的連連發抖,“姑娘,饒命啊,奴婢下次一定不敢了。”

淩東舞知道她們以為自己說了反話,無奈的搖搖頭,冷聲說道:“你們快點起來,如果不起來,我馬上叫王爺殺了你們。”

兩個侍女這才站了起來,淩東舞看著她們緊張的局促不安,說道:“你們這樣謹小慎微的,是不是王爺太嚴厲了?”

其中一個膽子大些的侍女說道:“王爺事情繁多,經常帶兵打仗,常年征戰在外,一年在家裏也呆不了幾天,奴婢們都是歸夫人管教的。”

“羅研歌!”淩東舞脫口而出,腦海裏出現了草原上那一身紅衣,美麗驕傲的女子,想起昨日在大門前,看見的專橫跋扈的女子。

“是,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