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昊天微微一皺眉頭,冷聲問道:“這個神秘將領,沒有調查出他是什麼人嗎?”
莫離搖搖頭,“沒有,暗機門已經派出去了幾撥人,都沒有查出這個神秘將領是誰,他上陣廝殺時都帶著盔帽,根本看不見他的臉,而且此人軍紀嚴明,很難靠近。暗機門人費盡力氣才混到裏麵,說這個人形容相貌非常一般,高高的個子,但那張臉完全談不上令人有什麼印象,完全是路人甲的風格,根本查不出他的出身來曆。”
蕭昊天望著窗外,月亮已經高高升起,遠遠的掛在天邊,好像在窺視著蒼生萬物。
在自己如此緊要的關頭,西域竟然突然出現一個神秘的英勇將領!?
蕭昊天不怕敵人,不在乎對手,但是他卻顧慮到對對方的一無所知。俗話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他這些年之所以戰功赫赫,從無敗績,隻是因為每次出兵前,他都會把對方的老底摸個透徹。
可是現在連這個神秘將領是誰都不知道,摸底更是無從談起!這就等於自己在明處,敵人在暗處。這個人終歸是成為梗在他心上的一根刺,時時刻刻都的侵擾著他的心神。他冷聲說道:“叫暗機門多派人手,混入到他的隊伍當中,盡量接近他的身邊,別怕失敗和死亡,要早做準備,這個人藏頭縮尾的,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將來一定會是咱們的心腹大患。”
“是。”莫離知道蕭昊天此時需要安靜的思考,輕輕的走出書房,並且隨手將房門關上。
蕭昊天用手指輕輕的揉捏太陽穴,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將領,將他一些事情的步驟給打亂了,他原本打算借助東匈奴最近不斷侵擾北漠邊境的事情,鉗製出北漠的軍隊。自己帶兵或者別人帶兵去把東匈奴徹底消滅掉,這樣對淩東舞也算有個交代。
然後可以利用這次出征西北邊境的機會,暗通宋丞相挑起北漠和南詔邊境的戰爭,皇帝不讓自己出征西北,也會派自己抗拒南詔,如此謀得一部分兵權,然後大軍直取南詔,要了宋丞相的性命,算是徹底的幫淩東舞報了仇。
自己在以南詔為根據地,反攻北漠,和北漠國自己暗藏的力量,裏應外合,直取宣冉守緒的性命。
可是現在東匈奴竟然讓這個神秘將領帶著西匈奴的兵給滅了,自己必須在重新找個由頭獲得兵權。
但這些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東匈奴已經滅了,淩東舞的仇家就隻剩下宋丞相一個人,她還會不會需要自己為她報仇,如果她說不需要,是不是馬上就會離開自己!
蕭昊天一想到淩東舞的可能離開,隻感覺到心下一片哀涼,手不知不覺的攥成了拳,汗濕了膩在掌心,他怔怔瞧著窗外,月光照在雪地之上,亮得近乎發白,反射著刺眼的光茫,灼痛人的視線。
自己現在需要馬上想個辦法,幫助淩東舞殺了宋丞相,如果在讓別人搶了先機,殺了宋丞相,自己可就真的留不下她了!
蕭昊天下朝回來,還沒走進花廳,就遠遠的看見淩東舞正和下了學的玉樹在追逐玩耍,她穿著一身青色北漠騎裝,衣領處精繡的花朵簇擁著她的笑臉,兩人在花廳裏追逐著,玉樹非要把朵嬌豔的黃花插在她髻上,她閃躲著,大笑著朝玉樹挑釁。
想到等一下要對淩東舞說的話,蕭昊天忽然覺得眼中一澀,如果她不再需要自己幫她給穆紫城報仇,那麼這好不容易得來的甜蜜生活是不是馬上蕩然無存。
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因為她心中仍然惦記著穆紫城而醋意大發,苦笑一下,現在即使自己大度的不再計較這些,她還會不會留下來!
玉樹回頭見蕭昊天走進花廳,歡呼的撲了上來,撒嬌的說道:“阿爹,你幫幫我,我怎麼樣都抓不到娘親!”
蕭昊天越過玉樹的肩頭,看著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微笑的淩東舞,烏沉沉的一雙大眼睛,躍動碎光萬點,那眼神看起來既幹淨純粹而又稚氣猶存。
他們這次見麵,還是蕭昊天那天拂袖而去後,兩人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淩東舞自從哪天以後,也在有意無意的躲避著蕭昊天,見他抱著玉樹站在那裏,對他點點頭,故作輕鬆的對玉樹說道:“玉樹,你跟阿爹在這裏玩,娘親去看看你水阿姨!”
蕭昊天一見淩東舞躲避自己,往日還不覺得怎樣,今天隻覺的心理格外難受,如同她要和自己生離死別,從此永不相見一般,急忙說道:“淩丫頭,你等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