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悠悠和軒轅朔在她的安排下,上樓上私聊去了,隻有她一個人坐在大堂上喝著茶水看月亮。
在這樣的夜色裏,在如此有情人終於聚首的時刻,淩東舞不知不覺的又想起了穆紫城。別人都有重聚的一天,而自己和穆紫城,今生,卻永遠的隔絕了!天上人間又怎能再見!她和穆紫城看來真的是要不到黃泉不相見了!
一想到這些,淩東舞感覺月光都刺眼起來,眼睛酸得睜不開,心裏一陣陣的抽痛,連手指尖都開始顫抖了。
“東兒,我們永遠不分離。”過往的一切,就像被腐蝕了的膠片電影,一幕幕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裏,她想起他和她的約定,她想起那無數美好的時光。
那些強行壓抑的情緒衝出胸腔,那張午夜夢回裏常常出現的英姿勃發的笑臉,在這寂靜的深夜裏,她明明知道她再也不能見到他了,她明明知道他已經永遠的離開了,她明明知道她再也不能回頭看到他了,可是在這深夜裏,她卻仿如跌進了無盡的黑暗,那強撐的最後一絲堅強,也在此刻給剝離了。
“你和他談的怎麼樣?”此時夜色已深,街上行人冷情,淩東舞挽著臉色暈紅的水悠悠強打精神的問道。
“嗯。”水悠悠嬌羞的含笑點頭,但看得出,心裏是極其甜蜜幸福的。
“嗯是什麼意思啊!具體點兒,都說了什麼?”無論什麼時候,淩東舞的八卦好奇心都是很強大的。
“他,他說他會一直等著我!”水悠悠的聲音細弱蚊蠅。
“那你有沒有問他,他父母是怎麼說的?”淩東舞知道,在這個年代,父母之命還是很重要的。水悠悠之所以不能和軒轅朔走到一起,就是因為他們處於不同立場的兩大陣營,而自命正義之家的禦劍山莊會不會接受被賦予邪惡勢力代表的水悠悠?
“他說他將這件事情告訴他母親了,他母親很疼他,見他這些年一直不肯娶妻,每天過的鬱鬱寡歡,也就沒有反對。軒轅大俠還在外麵,他要等軒轅大俠回來才能跟他講我們的事情,他還是說萬一,萬一軒轅大俠不同意,他就帶著我躲到一個遠離紛爭的地方生活,到時候男耕女織,也未嚐不可!”
男耕女織,淩東舞挽著水悠悠的手抖了一下,水悠悠的聲音像刀,一下一下刮著她的耳膜,刮得她額角上的青筋在那裏跳起來,跳得生疼生疼,可是更疼的是心裏,內心深處仿佛有塊地方生生地被揪了起來,這一直是她和穆紫城的幻想啊!
處於幸福甜蜜中的水悠悠並沒有覺察到淩東舞的這個微動,還在甜蜜的笑著,說著:“他還說,即使你不從中幫忙,他也會一直等著我。本來他想來暗機門找我的,但是怕連累我。他還說以後要好好的謝謝你……”
淩東舞和水悠悠偷偷的摸進行轅,躡手躡腳的溜回各自的房間。淩東舞在進屋前,順便看了一眼蕭昊天已經熄了燈的臥房,心裏悄悄的舒了一口氣。
進到屋裏她連燈都沒點,奔波了一天,又忙乎了半宿的淩東舞現在確實是有些累了,最渴望的事情就是鑽進柔軟舒適的被窩。她三下兩下的脫得隻剩下一件貼身的兜肚,撩開床簾就躥了上去,躺在床上還在暗自慶幸自己的暗度陳倉沒有被蕭昊天發現。
可是忽然覺得不對勁,被窩裏麵怎麼是溫熱的,這個年代不應該有電熱毯啊!
“你去哪裏了?”淩東舞正嘀咕著,就聽到了一個毫無溫度的聲音。
“啊!”她蹭的一下坐了起來,見隱隱約約中,蕭昊天坐在床裏靠牆的位置,不覺怒道:“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那你知不知道,說謊的孩子不是好孩子!”蕭昊天重重的冷哼。
淩東舞知道自己理虧在先,不著痕跡地把被子拽高些,嘿嘿笑著:“怎麼了,我隻是出去隨便逛逛!”
“隨便逛逛就逛了兩個時辰!”蕭昊天衝她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還知道回來啊?”
淩東舞低下頭,忽然覺得不對吧?這感覺怎麼像一丈夫在審半夜晚歸的老婆啊?蕭昊天的定位是不是有些錯誤啊?她突然覺得底氣足了些,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杆,“逛了兩個時辰怎麼了,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