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宋丞相身後有兩個女人,一個女人搖曳多姿,穿一身精美絕倫的服飾,華貴如皇後王妃,頭上全是各種名貴的首飾,環佩叮咚,爭奇鬥豔,而神態更是風情萬種,嫵媚不可方物。
另外一個女子麵色披著輕紗,她身段嫋娜,半遮半掩,隻露出一雙燦若星辰的明眸,如水一般,整個人仿佛夜霧下降臨的仙子。
這兩個女子一個嫵媚,一個純潔,一個妖豔,一個清麗,前者好似花影搖曳,後者仿佛秋水澄碧,將坐在大廳內所有陪同的2口城的官員的視線吸引都過去。
躲在柱子後麵的淩東舞敏感的覺察到,這個帶著麵紗的女子就是宋丞相的女兒,蕭昊天的未婚妻,那個女人是誰雖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對蕭昊天的感覺一定不尋常,因為自從進到大廳裏,她的視線一直是鎖定蕭昊天的,直勾勾,火辣辣的,很明顯的是在勾引他。
一番寒暄後,眾人落座,宋丞相很鄭重的向蕭昊天介紹了他的女兒宋嬌芮。宋嬌芮慢慢抬起頭,終於看見了那張令她魂牽夢係的如神的麵孔,那冷冽的俊美讓她心神動蕩。
也許是發現蕭昊天在看著她,她急忙微微的低下頭,帶了七分羞澀,三分惶恐,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那是一種花瓣一般芳香柔軟的味道,仿佛山間的精靈,沒有經過絲毫人世的熏陶。
宋丞相輕抿一口杯中略溫的酒,漫不經心的目光似是無意,掠向首座之上的蕭昊天。蕭昊天此時貌似在傾聽其他人與宋丞相的說笑,嘴角恍惚是微微揚起,雖似笑意,但眼睛卻看向自己的女兒,從那虛浮得目光中,可以看出,他對自己的女兒也是有意的。
淩東舞躲在後麵聽著急鼓繁弦,響在耳畔,歡聲笑語絡繹不絕,隻覺得繁擾不堪。她心裏莫名其妙地空洞洞的。大仇即將得報,可是她心裏卻有些害怕。
她已經隱隱猜出,宋丞相這次之所以答應將女兒嫁給蕭昊天,又親自來到烏口城,這裏麵一定有原因,而這個原因無外乎要和蕭昊天聯手圖謀天下。
宋丞相已經老了,即使將來圖謀得了天下,這個皇帝自然會讓給蕭昊天來做。
蕭昊天現在麵臨的是什麼?如同一架天平,一邊是問鼎九五之尊的機會,絕世佳人的投懷送抱,另一邊隻是一個自己。
淩東舞想到這一點兒,突然感覺到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一般,萬一蕭昊天反悔,自己有什麼可以依仗的,而這些日子篤信蕭昊天可以為了她殺了宋丞相,隻是依仗著他對自己的愛罷了!
在這裏,蕭昊天無疑是絕對的主宰,自己的生死離別都得由他決定!
可是宋丞相的女兒,和他身邊的女人可是不比自己差啊!
淩東舞下意識的向坐在主位上的蕭昊天望去,隻見在明亮琉璃燈的光輝襯托下,他一張俊朗絕倫的容顏璀璨生光,兩隻晶亮的眼睛不時的望向宋嬌芮,偶爾也不忘關注一下那個從骨子裏麵透著媚氣的女人。
大廳內燈火輝煌,不時有歡歌笑語隨風飄送過來,端的是奢靡浮華。一時間,淩東舞腦海裏無數雜亂的思緒飄過,她再也沒有心思躲在這裏看他們吃喝玩樂,郎情妾意,再也不想費盡心機的猜測蕭昊天是怎麼想的!
她垂頭喪氣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現在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一切都看蕭昊天的,原來他一直都是翻手是雲覆手是雨的主宰著。
淩東舞正低頭走著,一拐彎,撞到了一個人懷裏,她心情正不好,出言道:“靠,你眼睛瞎了!”
“淩姑娘,你怎麼了!”來人正是水悠悠,她很少見淩東舞這副樣子,不覺的擔心的問道。
淩東舞此時是有苦難言,隻好嘟囔著說:“沒怎麼,隻是頭疼!”
“要不要我去叫大夫!”水悠悠緊張的問。
“請什麼大夫,我回屋躺一會兒就好了!”淩東舞扔下微微發愣的水悠悠,大步往自己房間走去。
蕭昊天此時正與宋丞相等人推杯換盞,眼觀八方的他看見水悠悠匆匆的走進大廳,他微微一示意,身邊的小廝便迎了上去。
過不多時,小廝跑回來,在蕭昊天耳邊說了兩句,宋丞相注意到,蕭昊天向來鎮定淡漠如冰山一樣的臉上毫無變化,可是幽藍的眼眸中卻有了幾絲情緒的波動。
果然沒過多久,蕭昊天微微一欠身,對宋丞相說了句:‘宋丞相,失禮了!’便離席而去。
淩東舞心情鬱悶的和衣倒在床上,黑迷迷的,也不點燈,傷心得一塌糊塗,耳邊聽著大廳裏隱隱約約傳來的笑語喧嘩之聲更是心煩。翻來覆去了好半天,怎麼樣都睡不著。
過不多時,聽到開門的聲音,“我都說了,我不看大夫!”她以為是水悠悠給自己請來的大夫。水悠悠這個人最是冥頑不靈,把蕭昊天當神看,更是聽了他的吩咐,對自己一絲一毫都不肯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