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鑄成大錯(1 / 2)

“惡毒的女人,你要為映月的孩子付出代價。你敢害它,你竟然敢謀害她的孩子……”

淩東舞聽蕭昊天如此說,瞬時間變得破罐破摔,明知如此,就無所畏懼了。

蕭映月,她算什麼東西?那個孩子,又有什麼了不起?

悔恨,強烈的痛苦,憤怒如潮水一般湧上來,自己已經步步退卻,每日裏裝聾作啞,強顏歡笑,甚至想藏身到大理寺,蕭映月,她竟然還不滿足,還要做出這樣的陷害。

淩東舞幹脆破口大罵:“蕭映月有什麼了不起,她高貴端莊,她冰清玉潔,她這麼好,還去勾引男人,懷野種!”

蕭昊天的雙目幾乎要骨突出,他看著淩東舞,就如火上澆了一盆油,覺得怒火噴薄,一股熱氣在四肢經脈流竄,他眼睛裏有著嗜血的凶光,失控的揚起手,那是一雙常年握槍拿刀的手,帶著厚厚的繭子,透著一股剛硬強悍,“啪”的一聲脆響,將淩東舞打得眼冒金星,她的左頰生疼,口中血腥味漫延開來,最後血絲延著嘴角流了出來。

屋裏,隨之變得死寂無聲。

淩東舞捂著嘴角,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對蕭昊天無所謂的笑笑。

蕭昊天看著她,心裏一抖!這樣的眼神,竟然是這樣的眼神!

充滿了一種絕望的怨恨,死灰一般的淡漠。

他的心在顫抖,身子也在顫抖,不知道是因為蕭映月還是淩東舞,高大的身體不由的晃了一下,隻有靠著書桌才能站穩,不想讓淩東舞看著自己狼狽的模樣,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淩東舞抬頭看著窗外,隻猛烈地捏著拳頭,心中恨恨,蕭昊天,若有機會,若是有機會,自己絕對不會原諒他!

絕對不會再原諒他了!

摸著被打的臉頰,火辣辣的,明顯腫了起來。蕭昊天下手還真狠啊!她摸著臉頰,仿佛一個烙印,要深深刻下去,徹底將蕭昊天在自己心底所有的印跡鏟除。

她感覺被打的臉生痛 ,但倒覺得很舒服 ……因為這樣的疼痛 ,反而會讓胸口的難受減輕些 。

心雖痛,卻是從沒有過的冷靜,甚至自己都感到現在的自己清醒得讓人害怕。

這個世界上,並不是隻要有愛就一定所向披靡,牢不可破的。

她徹底的一敗塗地了!

要離開了,這次是她真的要離開了!

人年少的時候總是把愛情推崇到無比的高度,可誰又知道愛到了極至的背麵就是傷到了頂點?隻一翻身間,就可以讓你萬劫不複。

現在這樣,豈不是更好,從此,就是無牽無掛了,多好的事情!

從知道蕭昊天和蕭映月有了孩子,到自己出走大理寺,到回來看見他們相依相偎,一直到現在的誣陷,懷孕,甚至挨打……她的心徹底的傷透了!

心不傷透不會死心。

淩東舞將衣櫥打開,一色的流光溢彩。她從中選出一套衣褲,看著最接近現代生活的衣褲。

她仔細地換了衣服,洗漱幹淨,坐在鏡子麵前。

頭發散開,鏡中的女人,還是那麼年輕,隻是眼神中透著憂鬱,自從蕭映月回來後,她就沒有真正的快樂過。

一點點把頭發梳成馬尾辮,內心裏,不是沒有過絕望和恐懼的。當人被逼到了一個份上,也不得不操心的那種恐懼和擔憂。

卻不料,擔憂了這麼久,依舊逃不脫這樣的命運。

她站在屋裏,牢牢地看著慢慢變黑的天空——心裏的痛恨,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憤怒、悲哀、恨,恨不得撕碎了這個世界。

她茫然地抬起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才發現自己來這裏的八年,真的是一個大大的笑話,

現在,自己從來到這個世界,所有的好,所有的溫情,都即將化為灰燼。

就算昔日還抱著希望,也被許久的壓抑所累積,那是一個量的累積,然後質變——如今,便撕掉了一切的紐帶和溫情,再也無法回複了。

從今後,她就要把所有的情感 ,所有的熱忱,所有的憐憫與珍惜 ,都統統舍去。心裏一陣淒楚,這不是自己要的結果麼?長痛不如短痛,如此反反複複,不如徹底了斷。她反而釋然。

神仙吵架,小鬼遭殃!

慧娘帶著雲景和芳景惴惴不安的站在宮門外,淩東舞把自己關在宮裏。慧娘想不明白,明明皇上對這位娘娘嬌寵備至,為她解散後宮,日日夜夜的陪伴,她是老宮女,這麼多年也從未見過皇帝和任何妃子之間可以如此的融洽和睦過,簡直如舉案齊眉的民間夫妻。

恩愛纏綿,為何會一朝反目?

夜色彌漫,月亮又大又圓,粼粼的月色倒映在銀盆清華如水,沐人衣冠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