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痛苦伊始,痛苦終結(1 / 3)

“啪!”地一聲,陳紀洲一巴掌打在我臉上,在空曠的停車場裏,清脆,還有些讓人心悸的回音。

“你和他做過了?!”“你和她見麵了?!”

我們同時對對方發問。他低沉地憤怒,我絕望地悲鳴。

不用對方回答,答案就已經在彼此的心裏了。他不和她見麵不會知道我和王銘見麵的事,這和“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的道理一樣,隻是比那殘酷和情色得多。我不明白,陳紀洲對背叛如此在意,為何會任由李維腳踏兩隻船。現在對於背叛了他的我,又會怎樣?

“不關你的事。”我捂著臉冷淡地回答他,“不用送我了。我們分手。”

“林溪!”他叫住我,“不管你跟他發生了什麼,我不會改變跟你結婚的決定,明天我就帶你回去見我爸媽,馬上我們就結婚——”

陳紀洲有病。我得出結論。

我回頭朝他冷哼了一聲,開口就是嘲諷:“陳紀洲,你還真是大度,你容忍李維一個還不夠麼?還想繼續縱容我?你真的,不是普通男人。”

聽到我的嘲諷,他的眉頭皺得死緊,我甚至在他身上感受到“殺氣”。

我並非不怕死的,於是我不再嘲諷,而是平靜地對他陳述事實:“結婚能改變什麼?是你能不想她,還是我能不想他?放手吧,我不是李維,我不能替代她,也不想替代她——”

“我愛你。”

“……”

“我愛你。”

“……”

“我愛你。”

“……”

“我愛你。”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別說了!求你別說了!別用這種表情看著我,你也背叛了我,我的心也快疼死了!是你,是你把我帶到這種地步的,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哇哇——”我終於不顧形象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他眼中的悲傷又濃了一分,身體僵硬地向後退了兩步,然後轉身徑直向他的那輛黑色的車走去,開鎖,上車,發動引擎,離去。

我站起身來,抹了抹臉上的淚,朝停車場的出口走去。

這就是我跟陳紀洲的最後第一次見麵。

在那之後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了我自己,不,應該說是林泉,她趴在桌子上不停地寫著什麼,不時地她嘴裏還念叨著什麼。

“哪個先死呢?”“好心疼啊!”“不如改個結局吧?”“喔喔,真心疼!”諸如此類的。

然後林泉突然看見了我,她拉我過去給我看她寫故事,一幕幕的,故事裏竟然全都是我的生活,一字不差。

林泉按著我的肩膀說道:“陳紀洲死了的話,跟著應該是李維,然後是王銘,最後就是林溪,按照情理順序應該是這樣——你應該會為了王銘活不下去吧?嗯?”

然後我就驚醒了。

好可怕的夢!

在我們四個人都明白了我們四個人的感情之後,見麵對我們來說就成了奢侈。

不能見麵,也不能想念。拿我來說,當我想念的時候,陳紀洲和王銘就變成了兩個“小人兒”,當我想念陳的時候,王跳出來指責我怎能如此,想念王的時候,陳又跳出來神情悲傷地看著我。不能成行。

於是想念也成了奢侈。

明明愛著一個,不,兩個人,卻不能見麵也不能想念,這種痛苦像是要把我的身體全部變成眼淚流出來似的。身體不要了,靈魂也不要了,隻要讓我再看他(他)一眼,怎麼都好。心疼痛到連這種話都想過。但也隻是想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