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幫我的。”這是她的麻煩,自然是她自己想辦法來解決,雖然很難,但因為她有個好丈夫,所以一切做起來就容易多了,目前首要的是——至少不能讓丈夫產生誤會,那邊可是他的親娘啊,“對了,我給你裁了新衣服,拿出來你試試。”最近趙絮嫣時常來找她聊天,兩人也時常一起出門買些衣料、針線之類的東西。
披了件厚棉襖在單薄的中衣上,爬到箱子裏翻出新衣服來,足足四套嶄新的冬袍——她特意買了幾綹狐毛壓邊,讓衣服看上去正式些,穿出去也有氣勢,當然,剩下來的料子正好做她自己衣服鑲邊,而邊角拚起來還可以鑲到寶寶的衣服上,一點也不浪費。
讓丈夫穿好,仔細打量一下哪裏需要修改,“等等,這裏要改一下,你先別動——”拔下發針在他的肩上比量一下——這一次不再像剛見麵那次生疏害羞了,偎在丈夫懷裏很是自然。
李政然展開的手臂慢慢在妻子的身後合攏,下巴抵著她的腦門……有了妻兒的男人確實不一樣了,會想家了,以前隻是在探親返回後有那麼幾天思鄉,如今但凡閑下來就會想回家。
冬至當天,李政然難得又回來了一次,為了小妹定親的事,這一次也終於把假期用光了,也就是說年前是不能再回家了。
“小心點。”剛下過雪,一見妻子在雪地上,李政然就驚心,過來扶住她的同時,忍不住念上一句:“你出來做什麼?”
“迎你嘛。”莫語拍拍他身上的落雪,上午聽驛站的衛兵送信說他下午要回來,她從早上一直興奮到現在。
“你這個樣子別到處跑吧?”看著讓人害怕。
莫語乖乖地點頭,因為他教訓的對。
李政然從馬上的鹿皮袋裏拿出兩錠紋銀,每錠五十兩的,交給莫語。
“這麼多錢給我幹什麼?”他給她的那一千兩隻用了一百多兩,再加上他平時放在家裏的散碎銀子,想用完還要加把勁呢。
“欣樂訂婚,我這當大哥的總要出點禮。”
莫語也正為這事發愁,“這些日子我已經備了些禮物,不過想等你回來看過了再送到娘那兒去。”
推門進了自己的小院,一進屋,莫語便就將裏屋的紅緞子掀開,下麵林林總總排著大大小小的禮盒,“我與二弟妹、三弟妹商量過了,禮的分量都差不多。”三家商量好,省得不統一,所以她幹脆叫了她們倆一起商議——這種時候她們到還比較聽她的,說好八十兩就八十兩。
見都已備好,李政然也沒什麼意見,脫下帶塵雪的外袍扔到一邊,“你怎麼樣?”
“我很好。”找來家居服給他穿上。
李政然俯身趴在到她的肚子上——真不知他能聽到什麼。
“她會踢人了。”莫語忍不住想告訴他這件事,第一次做母親,她什麼也不懂,不知道什麼叫胎動,開始隻覺得肚皮像脈搏似的跳幾下,到後來肚子慢慢變大後,她才知道是寶寶在踢她,當時興奮地不得了,可惜他不在身邊。
李政然笑看著妻子的肚子,仿佛已經看到孩子一樣……近二十八的高齡才孵出這麼一枚蛋來,委實疼得很。
三個兒子聚齊——
晚飯桌上,吳氏與兒子們開始商量酒宴的用菜——
正所謂入鄉隨俗,陽城的風俗不比曆城,不能在這邊丟了人,況且李家就這麼一個閨女,上麵有三個哥哥,而且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能辦得太寒磣,讓親朋笑話,所以吳氏很注重這次酒席。
“是這樣,酒宴的錢呢,我先從你們的家用裏取出來。”李家的家用都是按年給的——以前是長子、次子兩個成家立業的出錢,如今老三也成婚了,自然也要出一份,都交到了吳氏的手上,由吳氏開銷用度。
“這麼大的宴席,怕是那點錢不夠吧?”李政然問道。
吳氏心裏高興,還是長子懂事,她今晚說這些就是這意思,老早就算過了酒席用度,她手上的錢確實不夠,“是不太夠。”
“母親你隻管說出數字來。”政亦也有些客人要來,自然不能在朋友、同僚間失了麵子。
“母親你說多少,我們一起繳嘛。”政昔邊吃邊隨聲。
吳氏看一圈三個兒子,道:“我算了算,加上酒水和回禮,差不多要一千左右。”
一千?!全家人除了欣樂,一致看向當家主母。
這麼說每家至少要湊出三百?
政亦、政昔一年也不過三百多的俸祿,這會不會太多了點?吃完這頓大家還要不要繼續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