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禕站了三四分鍾,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五分鍾。”
沈年華心口咯噔的一下,到底還是害怕了的。
“我說。”沈年華朝著顧禕那邊說,咬了咬牙的,顧禕頭都沒回,抬起手向後擺了擺手,人立馬就扯了出去,那樣子一看過去,就讓沈年華和李繼紅心裏涼了。
一般人向後擺手都是把整個手抬起來,顧禕就不是那樣的,習慣性的在部隊裏的那樣,兩個手指高了一塊,其他的手雖然也是張開了,卻帶著一點隨意和自然,沈年華一看就不是平常人,這樣的手勢一看就是什麼由著雄厚背景的人,心裏就抵觸。
什麼人能話不說,抬起手一擺,身後的人就訓練有素的走了?
沈年華頭上都冒汗了,李繼紅整個人都嚇傻了,心裏想著顧禕會不會對女兒下手,以前李繼紅一直以為周博朗是個有身份地位的人,周博朗不是一直給顧禕出頭麼,那時候李繼紅真以為是兩個人好了,到此時才明白過來,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是別的,周博朗根本就是顧禕的人,專門聽命顧禕的那種關係。
李繼紅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唯一怎麼憎恨的就是沈心怡,要不是沈心怡怎麼會鬧出這些事情,女兒又怎麼會在裏麵躺著不醒,想到這些李繼紅就忍不住的流淚。
看見妻子李繼紅哭了,沈年華還拉著安慰,試圖讓李繼紅知道,他不會扔下他們不管,而實際上,李繼紅並不相信沈年華這個人,別的不說,就沈心怡不是他女兒的這件事,這麼多年他就沒說過,要她還怎麼相信這樣的一個男人。
本身沈年華就是靠著自己娘家一步步起家的,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男人,李繼紅心裏比誰都清楚,隻是不說而已。
“時間不多,盡量簡短一些。”顧禕與平時截然不同的姿態,那種姿態連沈心怡都很陌生,隻不過沈心怡躲在邊上,看不見顧禕的姿態而已。
“沈心怡不是我的女兒,但我也不知道她是誰的女兒,或許她是那個女人跟那個混蛋男人生的雜…孩子!”沈年華咬著牙,剛要說出什麼,顧禕低頭咳嗦了一聲,沈年華立刻就改了口,頓了頓繼續說:“當年她媽媽生下她不久就去世了,我擔心她會覺得自己是個沒媽媽的孩子,就沒有告訴她,說她媽媽是走了。”
沈年華說出這話,不光是沈心怡,就連顧禕的眉頭都跟著皺了皺的,而後聽著沈年華繼續說:“我一直還能盡心盡力的照顧她,卻沒想到她竟然不是我的孩子,她的血腥完全和我的不吻合,我是A型血,她媽媽是A型血,我們怎麼會生出那麼怪異的血型,我問過醫生,醫生說除非孩子是報錯了,不然肯定是不可能生出來的。”
“人葬在什麼地方?”顧禕其他的都不想知道,轉身挑重要的問。
“在香山那邊,香山那邊有個墳頭,沒有墓碑,當年是她要葬在那裏,我沒有辦法,偷偷的把骨灰埋了,後來在也沒有去過,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找不找得到都是給問題。”沈年華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心裏還是帶著一絲痛處的,畢竟她是那樣的一個絕代芳華的女人,他心裏還是愛慕著的,隻是她卻終究是背叛了,對不起的人是她,並不是他,他把她的孽種養大已經夠對得起她了,還妄想著對她好麼?他做錯了什麼,老天爺憑什麼對他這麼不好,讓他女兒受傷。
沈年華想到這些雙眼中布滿了憎恨的目光,顧禕轉身就看見了這些,轉身時沒人發現,顧禕背在身後的手都在顫抖。
香山?
那個無字碑下麵的女人嗎?
“別讓我在見到你,也別讓我知道你們隊心怡懷有什麼樣的心態,那些錯誤,是你們遠遠都無法承受的,念你們父女一場,你把心怡養大成人,我不和你計較過去,也別讓我改變今天放過你們的注意,好自為之。”
顧禕轉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到了樓道裏,沈心怡正抬頭看著顧禕,對著顧禕忍不住問:“她死了?”
沈心怡聲淚俱下,一瞬間臉上就沒了血色,顧禕心疼不已,將沈心怡一把摟進了懷裏,輕輕的搖晃著,拍著沈心怡的身子,直到情難自控的沈心怡不哭了,顧禕才把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