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月頷首,客氣道:“是,一切有賴洛公子提攜。”

“姑娘不必自謙,雪台拋下淮州一切事務去找姑娘,定然是姑娘有過人之處。”洛青河品了口茶,繼續道:“老夫自接管淮州以來,對煉器協會之事漸感力不從心,幸好雪台是個精明能幹的孩子,跟著他,姑娘不會吃虧的。”

這話本來說的沒什麼大毛病,但聽在淩淵耳中就變了味。

他的女人,怎麼就要“跟著”洛雪台了?

隻不過沒等淩淵開口,洛青河就先行站了起來,道:“幾位既是雪台的朋友,就是淮州府的貴客,且在府上安心小住幾日,明天老夫親設宴席為各位接風洗塵。”

傾月起身,道:“大人不必客氣。”

“應該的,”洛青河淡淡地掃了洛雪台一眼,“時辰不早了,雪台你安排一下客人的房間,叔父老了,就先回房了。”

“叔父慢走。”一直未吭聲的洛雪台這才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

葉知非在旁看著,心想這叔侄兩人的關係似乎並不太好,雖說平時洛雪台也是沉默寡言的主兒,但臉上總是掛著溫和的笑,先不說那笑容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最起碼是存在的。

但方才自始至終,那種笑容都消失不見了。

沒想到,洛雪台這種年輕有為的煉器協會實權派,在自己府上也要俯首低眉。

待洛青河走後,其他人也沒什麼閑談的興致,趕了幾天的路,都想泡個熱水澡然後睡上一覺。

但傾月趁著仆人領命收拾房間的空當,還是對洛雪台說了幾句話,讓淩淵很是不滿。

他倆走進房間後,淩淵沒好氣地把門甩上,然後一言不發地瞪著傾月。

房間裏有一屏風,傾月走過去發現屏風後早已準備好了熱水,她回眸,道:“你先去找葉知非吧,順帶把棘遊蒼桀捎走,我要沐浴。”

淩淵站著沒動,沉聲問:“你這個女人怎麼話這麼多?”

“嗯?”傾月倚著屏風,奇怪道:“我又如何招惹你了?此話從何說起。”

“一整天就見你和別人說這個說那個,你口不渴啊?還是不說話了你就難受?”淩淵麵色不虞,望過來的目光灼灼逼人。

傾月是個玲瓏心思,心思一轉就知道他這是因為方才自己拉著洛雪台到旁邊去說話鬧別扭了。

她剛想開口解釋,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不能這麼縱著他的脾氣,不然等以後自己豈不是要一直被他壓著不能翻身?她得趁這機會好好捋一捋他的別扭性子。

她打定主意,若他不直問,那她就不說。

傾月裝傻,開始往外攆人:“我就是喜歡說話,你沒事的話就先出去,我得沐浴了。”

不等淩淵說話,她又加了一句:“哦,我沐浴的時候也喜歡自言自語,一會兒不說話我就難受。”

“你!”淩淵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欺身把她壓在屏風上,道:“你故意的是吧?其實就是為了想激怒我,然後跟我一起洗澡。”

“喂……”傾月無語,剛想翻個青白眼,就覺得腳下一空,她整個人被攔腰扛起,然後被還算溫柔地扔進了偌大的木桶之中。

水花飛濺,木桶四周的地板都濕了。

“淩淵!”

傾月抹了把臉上的水,正要嗬斥他把自己的衣服都弄濕,眼前人影一晃,緊接著木桶內的水就往上升了幾分,兩個人擠在一塊,身體密切相貼,讓水顯得又燙了許多。

淩淵叉開腿將人摟入懷中,不由分說低頭就吻。

“嘖嘖嘖,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血氣方剛不知節製,你倆當我和蒼桀是死的嗎?”

紅光一閃,棘遊和蒼桀已出現在木桶邊。

淩淵一把將衣衫解|開都蓋在傾月身上,把人摟得更緊,然後才沒好氣地回頭瞪人:“別廢話,再不出去下一秒讓你變死人。”

“誒喲喂,”棘遊陰陽怪氣地笑笑,“少主這是要化身為狼了嗎?”

“受死吧你。”

淩淵揚起了一隻手,棘遊立刻跳開,笑嘻嘻地說道:“別急別急,我走就是了。”

他走了兩步,見蒼桀還呆呆站在木桶邊沒挪動地方,又連忙過來踹他一腳,把人拖走了。

“你倆繼續,繼續哈。”

等房門打開又關閉,傾月才把蒙在自己頭上的衣服拿開,長籲了口氣,道:“你也太胡來了,我身上的靈丹金露都遭殃了。”

淩淵不依不饒,又捏住她的下巴來吻,凶巴巴的,邊吻邊問:“你都跟那個姓洛的說什麼了?有什麼話非得私下說,不能讓我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