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反正是離開安城了!”
“這意味著明天我將看不到她了?”
“舒盈,你說過的,你最好說到做到。”兀自掛斷電話,舒盈也不被安妮這一舉動弄得惱火,她將手機從耳邊拿下,臉上洋溢著不可多得的天真笑容。
舒曼,你最好永遠也別再回來了!舒盈視線緊緊凝視著窗外,旋即故作優雅地戴上墨鏡,挎著新款香奈兒粉色包包出門離去。
她貪婪地呼吸著外麵新鮮空氣,也不覺得著冬日比往年嚴寒一些,啊,原來沒有舒曼,這安城處處是暖春景象!
季宅。
季節端坐在舒曼的房間裏,母親已經乘著最早一班航機飛回法國了。季節送母親去機場的時候,母親仍舊不忘叮囑舒曼如果回來,千萬不要再和她糾纏在一起了。
“她惹不起,兒子,聽嗎一句勸!”季母語重心長的告誡此時被季節回想起來,他實在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來問題,母親是怎麼就誤會她了呢?還誤會得那麼深?
提交IG作品設計的日子終於到來,陸霆軒和舒盈早已經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此時,是北京時間上午九點五十一分,還差七個小時零九分鍾。
季節一個人就在舒曼的房間裏坐著,並沒有起身。
空蕩蕩的五百平米房子,變得一片沉沉死氣。
母親走了,舒曼也離開了。
她會去哪裏啊?羅雲崢撥通了舒盈的號碼。
“喂,您好!請問哪位?”正在塗著腳趾甲油的舒盈立誌今天一定要豔壓全場,她半歪著頭。
“你知道舒曼去哪裏了?”
“舒曼?哪個舒曼?”
“我可不知道什麼舒曼!”
“別裝傻!舒盈”季節握手機的手兀自用力。
“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還沒等舒盈繼續奚落,電話那頭已經掛斷。
“季節,你……”舒盈氣急敗壞地說道,因為分心,指甲油也塗了出來,看著花掉的指甲油,舒盈柳眉上挑。
等著,今晚就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老板,可以出發了。”安妮此時已經來到季宅,季節給了一把她屋子的鑰匙,這樣方便她可以隨意出入。
她今天身穿一身寶藍色禮服,抬了抬手,她凝視著手腕處的寶格麗手表時針已經轉到六了。老板已經思忖了很久。
他在想些什麼?
“季總,咱們該走了。”
“作品帶好了嗎?”
此時,伴隨著巨大的轟隆聲飛機安然落地,這是由葉城飛往安城的唯一一家深夜班機。舒曼沒有忘記,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日子。
外公說的沒錯。
舒曼提著行李箱,隨著湧動的人潮緩緩地走向出口。四周的一切都讓她感覺親切不已,閉上眼睛,深深地吸進一口氣。
隨即舒曼無聲地歎了口氣,一股霧氣瞬間爬上了她秋水寒星般的清眸。
出口的護欄外,接機的人圍了裏三層外三層。有舉著五顏六色的牌子,平靜地等待的,也有惦著腳尖,焦急地尋覓著的。舒曼瞥了一眼,麵無表情地繼續向前走。
實際上,她也知道今天沒有人知道她會再次返回。連季節她都沒有再驚擾。
“媽咪!”身後一個六歲左右模樣的男孩興奮地尖叫一聲,拖著行李箱飛速地跑向出口,箱包的輪碾壓過她的腳麵,讓她痛苦地咬緊了牙。
舒曼低頭細看,右腳腳麵上已經出現了青紫色的淤痕。
可她絲毫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
“啊!真的是對不起呢!”
“小南,快跟姐姐說對不起!”旁邊一位媽媽模樣的女士推著小男孩來到舒曼麵前,語氣溫柔地說道。
“姐姐,對不起!”小男孩害羞地低下了頭。
“沒關係。”舒曼一臉溫柔地慢聲說道,她伸出手揉揉小男孩的幹淨的碎發。
“謝謝姐姐。”小男孩抬眼衝自己的媽媽調皮地眨巴著大眼睛,然後旋即撒歡一樣逃開。
“這孩子!”女人搖搖頭,和舒曼簡單點了點頭便追了過去。
“你慢點,小南……”舒曼看著遠去的一大一小的背影,陷入沉默。
羅梓辛還在就好了!
自己肚子裏的孩子還在,就好了!
她怔了一下,扭過頭前進著,眼眶已微微有些濕潤。
季宅。
季節已經起身去浴室換衣服了。在此間隙,安妮在浴室外耐心地等待。
她的嘴唇彎了彎,清秀雋永的眼睛觸及到書桌一角的那本日記本,她饒有興趣地翻開。
一張初稿赫然出現在她的麵前。
這是誰畫的?
這幅設計稿設計得似乎別出心裁,季總設計的?他怎麼不用自己的,反而實在公司挑選一個設計師的作品呢?